“當然不算啦。這樣的魔法和搬運一樣呀,魔法師把火的熱度或者冰的寒冷搬運到劍身上,就像我們把牧草堆的重量搬運到空中,很常見。隻不過,要維持這樣高深的魔法,必須要有神官等級的魔力。”
茶茶皺起眉頭,她敏銳地發覺利特話語的矛盾之處。搬運質量和轉移特性顯然屬于不同種類的魔法,前者作用于外部,後者作用于内部,難度必然是依序遞增。看來如果要進一步了解魔法,光憑村子裡的案例和利特的僞科普是不可能的。
“平民沒有魔法學院嗎?”她繼續問利特,“如果有那種能力特别優秀,對,就像我們米娅米特一樣的潛力股......我是說有潛力的孩子,他們要怎麼學習魔法呢?”
利特看着雙胞胎洗手擦幹,欣慰地說:“平民的孩子都會在成人禮上參加神殿的魔力測驗,像我們米娅和米特一樣優秀的孩子,将進入神殿學習一到三年的魔法運用,根據他們最終的畢業成績分配工作。”
米娅和米特淨手結束,手牽手跑到爸爸邊上蹭蹭,齊聲說:“我将來要當廚娘/衛兵。”
這兩份工作聽起來錢途無限,茶茶滿意地笑,也将其列入未來規劃。以防萬一,她還是追問了一句:“那,沒有魔法的人可以做什麼工作呢?”
利特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他不敢回頭,怕對上大女兒期冀的雙眼。他目光渙散,壓低聲音說:“不會有這樣的事兒。大家多多少少都能用魔法,有的人強,有的人弱。哎——真的不行的話,茶茶你還是一個女孩子,可以嫁一戶好人家,拜托你的丈夫養家。”
茶茶的心漸漸沉下去。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她在另一個世界活了28年,一次都未曾感受過愛情的青睐,尤其是工作以後,情感往來夾雜許許多多利益訴求,更難覓真誠。既然如此,她又怎麼敢期待在溫飽尚勉強的世界中,尋找到自己的真愛?
這不逼我發奮圖強,努力避免嫁人End嗎?她打定主意,吃完飯就開始練習魔法。
晚餐還是那個地裡果炖湯,茶茶端起碗,地裡果和其他蔬菜随之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值得慶幸的是,今晚湯裡撒了三顆腌肉粒,即使每顆肉粒大小不過小指指甲點兒,依然為寡淡的地裡果湯增色不少。
茶茶滿足地吮吸木勺上的湯汁,肉類獨有的鮮美與根莖類蔬果的濃郁完美融合,胃自轉生以來首次感受到滿足。她閉上眼回味,腦海中浮現記憶筆記,她執筆在“練習魔法”條目前插入新的計劃:夥食改善。
要是不能每天吃到這樣的飯菜,我可能會喪失存活的動力。茶茶含淚想。
說幹就幹。茶茶飯後立馬躺下,思考改善夥食的方法。即便她有熬夜的動力,也沒有熬夜的實力。一來她的身體大病初愈,長遠考慮不适宜通宵勞作。二來也是關鍵的一點,蠟燭很貴,要留到冬季使用,平民往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要是搞懂了魔法屬性,是不是能把太陽光的“明亮”屬性轉移到瓶子裡,做一個太陽能燈?茶茶被這環保的想法逗樂,翻了個身。她眺望遠方,她家位于地勢最高的片區,又臨近平原與樹林,視野幾乎沒有遮擋。她凝視窗外,皎潔的月光播撒在平原上、樹枝上,瑩瑩光亮平等兒溫和地照耀每一寸土地。
茶茶伸長右手,掬起一捧月光。她暗暗歎氣,心想:什麼平民啊貴族啊,真是有夠好笑的。明明大家都一樣。
這種想法沒持續多久,又被新的主意擠出腦瓜。茶茶開始考慮如果要做一盞吸收太陽光的魔法燈,她是不是得先學會做耐熱玻璃?
這難度可太高了。她打響退堂鼓,回憶從前看過的魔法電影。主角握着魔杖,随便念幾句咒語,明亮的光便浮現于半空,伴随主角小隊一路探險。
要是有這樣的咒語就好了。茶茶翻來覆去做頭腦風暴,一個靠譜的主意也沒有。她的身體還在發育,催促着少女進入夢鄉。
夢裡是為數不多的溫馨回憶。年輕的母親帶着年幼的女孩下廚房。他們蒸了三個土豆,浸入冷水裡,用手搓掉土豆的皮。女孩抽了一連串廚房紙,幫媽媽吸幹土豆的水分,媽媽則取一個大保鮮袋,裝進土豆。他們倆合夥擀面一樣地擀土豆,用僅剩的耗油、胡椒、醬油做了一餐雞汁土豆泥。
啊,對哦,我可以做這個!茶茶半夢半醒,捕捉到一個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