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花最後去哪裡了?”
“玫瑰王室是開墾王和神之花的後裔嗎?”
“創世神的身體為什麼會落到波塞海呢?”
萊納卻不如茶茶與雙胞胎這般活潑輕松。他左手絞右手,右手纏左右,喃喃道:“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神仆塔克斯應當是拯救了雙子神的忠誠偉人,他怎麼可能背叛創世神、背叛他的主人!”
青年侯爵扶額反駁:“我是不知道你們原先在塔克斯聽了什麼胡話。總之,神仆在玫瑰王國是禁忌之人。他不僅出賣主人,還辱沒了王室先祖盧克斯的信賴,是王國痛恨的惡徒。你要是真想進騎士學院,就得記牢這一點。”
萊納抿嘴不語,内心并沒有屈服。他信仰日月雙神,信仰忠仆托孤的傳說,即便遭受萊姆神殿蠻不講理的追殺,也從沒想過更改信仰。這樣的他,如何能接受一個颠倒黑白的新說法?
茶茶拍拍弟弟的肩膀,正色道:“别想太多。塔克斯帝國有塔克斯帝國的傳說,玫瑰王國有玫瑰王國的傳說,或許将來我們有機會到波塞海,會發現這個故事還有第三個版本。”
萊納沒好氣地拍開姐姐的手,煩躁頂嘴:“你以為是揉面團嗎,還一個人一個樣!這可是曆史!”
茶茶眼神閃爍,笑眯眯地告訴弟弟:“曆史?是曆史,才會具備多面性。因為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在玫瑰王國,神之花和開墾王才是桂冠的主人。”
索拉黑着臉聽少女大放厥詞,默默揮手關上大門。他故作提醒,清清嗓子:“要怎麼理解是你們的事,不過注意讨論的場合。并不是所有信徒都像領主我這樣開明睿智,王都内不乏狂信徒,當心隔牆有耳。”
茶茶敷衍地點點頭。自從上課以來,她發覺青年侯爵壓根是個樂子人,毫不芥蒂禮儀階級,縱使受到出身和血統的思想限制,也能很快調整适應,和她打成一片。
“你好像愈發沒禮貌了?”索拉不滿地嘟哝。
“我對你沒禮貌就是最大的禮貌。“茶茶托腮回答。
青年侯爵機敏地避開邏輯陷阱,不願糾結于禮貌不禮貌的辯論,幹咳幾聲轉移話題:“罷了罷了,誰讓我寬宏大量呢?今天的曆史課就到這裡,更多的知識隻能在魔法學院或者騎士學院裡學習了。”
茶茶好奇心發作,刨根問底道:“诶——可是我想知道神之花最後的行蹤,還有神劍的去向。這些東西在塔克斯帝國完全沒有人提及呢!”
索拉一邊收拾文具教具,一邊幸災樂禍:“很遺憾,這些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來。”
“為什麼?我們的領主大人不是虔誠的信徒嗎?”
“虔誠的信徒總是隻能知道主神需要他知道的事情。如果你還有疑問,不如進入學院後去找當事人。”
當事人?茶茶沉默地品味這個字眼兒。
青年侯爵停下動作,遙遙指向窗外的神之花:“我說的是神之花殿下,開墾王與神之花的純血後裔。今年他也會入學。我為你準備了推薦信,入學後你可以單獨找他聊聊。”
“聊聊?他知道這些嗎?”茶茶狐疑地問。
青年侯爵豎起食指擋在唇前,微笑着說:“和你預料的一樣,曆史由勝利者書寫。在王室間流傳的神話似乎與我們知道的不太一樣——咳,我不能說更多了。”
茶茶嘟起嘴,也跟着弟弟妹妹一起收拾課桌。她小聲埋怨:“萬一我進不了學院,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了?”
青年侯爵聞聲,皺眉瞧着少女,警告道:“你可别給我出差錯,該教的我都教會你了。”
茶茶雙肩微垮,沮喪地說:“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于我的魔力值,這是不可控因素,不以我的意願為轉移......”
青年侯爵長歎。這是今日的第三次歎氣。
他無奈地揭開底牌:“倒也不是沒辦法,隻是......”
萊納預感不妙,連忙問:“隻是什麼?會傷害到我姐姐嗎?”
他們不怎麼被尊敬的領主撫摸下巴,緩緩說明:“倒不會很危險。”
“不對,”沒過幾秒,青年侯爵又改變主意,“或許有點危險。你姐姐作為完全平民出身,和我這樣的大貴族締結婚約,實在有點聳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