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你今年才高考,應該還沒成年吧,那算啦那算啦,我倆自己喝。”
中間有幾分鐘的間隔,随後是幾條語音。
越瑛深呼吸一口氣,輕輕點開。
“冰冰剛才去前台借充電寶,她說好像看見了幾個秀人!!”
“這家酒吧離公演錄制地這麼近,遇見秀人好像也不奇怪哈哈。”
“等等,這不是開玩笑的嗎,明天就公演了,他們偷偷跑出來喝酒?!!”
“我說這群秀人能不能有點職業素養……”這條看起來是被突然打斷的,前面還有紅豆聲音,後面隻有酒吧嘈雜的背景音。
“卧槽!寶寶你絕對想象不到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傻眼了……原來内魚廁裡不全是夢女,嫂子站裡也不是演的。”
“剛才滕舟生過來了,他沒戴口罩,我确定就是他!”
“他問能不能拼桌,我當時吓傻了直接給他拒絕了。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我認識他,他解釋說剛才隻是玩遊戲輸了,在做真心話大冒險任務。”
手機的那一頭,幾位秀人離開之後,紅豆和冰冰也出門打車回到了酒店。
後面的消息紅豆轉為了文字輸入。
“冰冰在我旁邊,我不好再發語音。”
“剛才滕舟生走之前又問我可不可以加一下聯系方式,我原本拒絕他了,結果冰冰說她有可以推給他,滕舟生就加了冰冰。”
“冰冰這樣讓我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嗐,可能追星就是這樣吧,遇到的朋友都隻是階段性的,我習慣了。”
手機震動了一下,紅豆睜大了眼睛。
“救命,滕舟生他加了我微信!id确實是他的英文名。”
紅豆糾結萬分地給越瑛發着消息:“怎麼辦,我要不要通過啊?雖然我也不追他,但他畢竟算是個藝人诶。”
越瑛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
她打字的手指有些顫抖:“加呗,不然就隻有冰冰有他微信了诶,這感覺也怪怪的,你以後多注意點她。”
隻有越瑛知道,打下這行字時,自己有多違心。
紅豆:“我給他通過了!你說的對!冰冰這是幹嘛呀,不是說好大家一起嬷黎苗的嗎,感覺她現在想去當秀人嫂子了。”
越瑛:“今晚的事你别發到網上,不然影響了明天公演就不好了,黎苗和滕舟生可是一組的。”
紅豆:“嗯嗯!我肯定不說!寶寶你雖然年紀小,但是看問題還挺全面的嘛~看起來比我成熟多了嘿嘿!”
消息的另一頭,越瑛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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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上台前五小時,秀人們分散在化妝間。
“黎哥昨晚沒睡好嗎,有點黑眼圈。”常言同像隻熱情的大狗,一見到黎苗走進化妝間就忍不住搭話。
周圍幾個韓國選手也注意到了黎苗的身影,幾個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有一點。”黎苗回應着常言同,在化妝鏡前坐下。
他擡頭從鏡中和化妝師對視上:“稍微幫我遮一遮黑眼圈,麻煩姐姐了。”
黎苗身後的化妝師點點頭。
實際上,黎苗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有沒有睡着過。
或許是華國人骨子裡挑燈夜讀、熬夜奮戰的基因作祟,公演前,幾乎每晚最後幾個離開的都是華國選手。
訓練室平時是有供暖的,但是節目組不提倡選手犧牲太多睡眠時間練習,所以會在淩晨三點後關閉供暖系統。
黎苗離開訓練室時已經是兩點五十分。
當他站在宿舍門前卻發現宿舍門早已從内部上鎖。而那幾個背着節目組偷藏了手機,總是熬夜開黑的韓國室友意外地早睡了。
宿舍隻有兩把鑰匙,都被韓國室友霸占了,黎苗沒有分到。
黎苗歎了口氣,他怕把樓道裡其他宿舍吵醒,沒再多敲。看了眼無人回複消息的宿舍群,轉身走出宿舍樓。
他試圖聯系自己的韓國pd,或許是時間太晚,對方也已經休息。
黎苗回到了訓練室。
冬天的夜晚冷冰冰的,空氣裡不再浮動暖氣的溫度。
黎苗有心吐槽,但在一整天的高強度訓練後,身體已經到達緊繃的極限。
他疲憊地抱住印有贊助商logo的靠枕,蜷縮身體,躺倒在漸漸冷卻的地闆上。
公演前夕,黎苗在訓練室睡了一夜。
此時将這場不公平對待獨自消化的黎苗,尚且料想不到明天的舞台竟會發生那樣的爆炸性新聞。
也正是這個頻繁爆瓜的時間節點,将他一舉送進了出道候選人之列。
一沓某位男選手睡眼朦胧的酒店照片,正在排隊印制成小卡,等待着幾個小時後的公演舞台。
而這位照片的主人公,還在為今晚對黎苗發起的“小整蠱”洋洋得意,對即将面臨的塌房危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