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至半小時之前。
戈登與布洛克從辦公室裡從大踏步走出來,但戈登并沒有往愛德華的方向走。
而是轉而推開了檔案室的門。
布洛克不明所以,靜靜地看戈登翻找資料。
戈登拉開其中一個偏下的小抽屜,雙指快速地搜索着,一個米黃的檔案袋被翻了出來,布洛克身體半蹲湊過去一看:
“獨眼,你找她的資料幹什麼?”
布洛克想起那個棕膚長發女人。她并沒有瞎一隻眼,之所以叫獨眼,隻是因為她在脖子側邊上紋了一個引人注目的眼睛圖案紋身。
“她是愛德華的房東。”
“哦,那他要倒黴了,這娘們可是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布洛克在為數不多的與獨眼交流的過程中,不大不小吃了個暗虧,清楚她在豪爽大方、不拘一格的外皮下,是一個慎密、細心的内殼,小瞧她的話容易栽意想不到的大跟頭。
“她為科爾曼夫人工作。”戈登解釋道。
這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可不少。
布洛克驚訝地站直身體,雙手舞動:“傳聞不是說獨眼是企鵝人的線人嗎?”
戈登點點頭:“她是認識企鵝人的手下,也跟其中一些人也關系匪淺,但那并不意味着企鵝人是她的老大。”
布洛克五指握緊,呈現拳狀:“原來是煙霧彈——等等你個老混蛋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戈登鏡框反射着冷光,出乎意料地坦誠說道:“一些……情報共享。”
布洛克雙手抱胸:“原來是蝙蝠俠,那個難搞的家夥。”
戈登不得不承認道:“有時有,有時沒有。大部分的時候沒有。”
布洛克笑了一聲:“蝙蝠俠不是一個出了名的多疑狂嗎?他知道一切!”
此時布洛克臉色有點難看,回想起了他跟蝙蝠俠合作的一些愉快又不愉快的經曆,但很快他又諷刺道:“比你這個老頑固還是要強,起碼蝙蝠俠懂得信任同伴。”
言外之意是戈登不信任他。
戈登搖了搖頭,堅持道:“傳播這些隐秘情報并沒有益處,何況你那個時候要退休了。”
布洛克歎了一口氣:“我不想翻舊賬,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你意思就是你認為死者很有可能是科爾曼夫人?”
戈登點點頭,補充道:“她沒理由故意失蹤,生意消息不靈通,她會少賺不少錢。何況晚上正是賺錢的時候。”
即使生物學證據還沒有出來,戈登有把握死者是科爾曼夫人。
科爾曼夫人的手下在晚上正賺錢的時候死活聯系不上她,萬般無奈下報了警。恰好的是,幾乎在同一時間段,愛德華的出租屋裡多了一具屍體,而且愛德華的房東還是獨眼——科爾曼夫人密不外宣的手下。
布洛克又問:“有沒有可能是巧合?”
戈登解釋道:“獨眼優待愛德華。這片社區并不安甯,愛德華的出租屋是少數條件比較好又相對安全的地方。而且獨眼默許了愛德華拖欠房租。”
又強調道:“獨眼的背後是科爾曼夫人,獨眼優待愛德華等于科爾曼夫人優待愛德華。”
布洛克簡單粗暴地總結:“你的意思就是他們倆有一腿。後來因為未知原因鬧掰了,晚上老情人見面的時候,愛德華把科爾曼夫人殺了。”
戈登:“科爾曼夫人是被炸彈炸死的。”
布洛克攤開手:“那就是愛德華裝了炸彈,用未知方法把科爾曼夫人引到出租屋,嘭!科爾曼夫人變煙花了。”
戈登點了點頭,隻是眉頭緊鎖:“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愛德華能夠若無其事地在殺死科爾曼夫人睡覺?不離開案發地點,還能假裝目擊者報警。這不符合常理,他這樣做百分百會被懷疑。”
布洛克嗤笑了一聲:“吉姆,你又犯了你的老毛病,試圖搞懂罪犯的思維?也許他覺得這樣很刺激,也許他覺得他能瞞天過海,也許愛德華就是一個精神病。”
又拍了拍戈登的肩:“小醜還幹過在電視上直播他的犯罪過程的事,永——遠不要試圖去理解精神病,除非你也想變成他們。”
戈登繼續皺着眉:“我還是認為有些地方有點詭異,你難道覺得今天早上的電話是巧合?”
布洛克卻不在意地笑道:“百分百不是巧合,但是跟愛德華的案子不一定是同一撥人做的事。”
他指了指戈登:“難道現在針對GCPD的襲擊還不夠多嗎?你,吉姆,你是一個靶子,還是一個顯眼的靶子。他們不知道蝙蝠俠是誰,難道還搞不到你頭上嗎?”
戈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