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監控備用錄像到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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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語人幸運的是他和小醜被關押在同一樓層。小醜位于中間,他在最左邊。在炸彈爆炸後,他牢房的密碼鎖,毫無緣故自行解開了。
不幸的是,謎語人跟小醜關在同一樓層。
如果你是阿卡姆反派,什麼時間逃走最合适呢?
謎語人對此有豐富的經驗。
最先跑出去的往往是阿卡姆系反派裡的武鬥派,他們往往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空有一身蠻力,在興奮的出逃中發生沖突、踩踏、血腥、鬥毆事件。
謎語人武力在阿卡姆處于墊底梯隊,他不會找死第1波跑出去——這裡有一個小技巧,如果第1波逃走的反派,被蝙蝠俠逮到了,他沒跑還能少挨一頓打。
那麼最後再跑可不可行?答案是不可行。如果最後再跑,此時阿卡姆自帶的武裝力量已經從最初的驚慌恢複過來,很有可能要面對以一敵衆的局面。
再者,極有可能撞見蝙蝠俠,以非常不體面的方式回去,還得被迫當帶路黨,指出阿卡姆同行逃走的方向。
所以謎語人每次都卡點,既不是最快,也不是最慢,以概率最高的方式逃出去。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習慣差點使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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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謎語人剛從牢房裡出來,撞見一件詭異的事。
綠發的【小醜】,穿着亮黃色的阿卡姆囚服,正對着殺手鳄*打針。
殺手鳄比瘦弱的小醜足足高出一個半頭,卻溫順的像條狗,垂頭閉眼,一聲不吭讓【小醜】打針。
這種奇異的景象立刻引起了謎語人的好奇心——殺手鳄單純從力量上來說,頂10個小醜沒問題;而且他性情殘忍,愛好殺戮,落在他利爪下的受害者都讨不到一個完整的屍體——為什麼殺手鳄如此溫順?
一般來說,謎語人懶得管小醜的閑事,小醜混邪的名聲實在太響亮,哪怕真是隊友,也難免被他坑。
這次也一樣,謎語人不打算阻止小醜,他隻是在經過那段必經之路的走廊時,好奇地多看了10秒。
這十秒可不得了——謎語人發現【小醜】剃了寸頭,微笑的時候還若隐若現露出一口鋼牙。
阿卡姆最近推出了理發套餐嗎?我怎麼不知道?
【小醜】的牙又是怎麼回事?滿口牙被蝙蝠俠打碎了嗎?
小醜在阿卡姆的傳奇還有一個因素:超強的身體恢複力。
擱謎語人身上足以躺一個月的骨折傷勢,小醜三天就活蹦亂跳了,還能繼續出去搞事。
總之:小醜雖然身體看着非常瘦弱,但相當耐打、耐痛。
用餘光偷偷觀察【小醜】的謎語人,在經過【小醜】時,專心緻志給殺手鳄打針的【小醜】突然擡頭對他笑,鋼牙在燈光的照耀下晃眼:
“好看嗎?”
謎語人:“……?”
本着不得罪【小醜】的謎語人禮節性地回答了一句:“好看。”
【小醜】又馬上反問:“好看為什麼要偷看?”
謎語人:“……?”
他忍着直接說“今天你是不是忘記吃藥了?”轉而禮貌回複:“不好意思,我有事。”
就在謎語人回頭準備繼續跑路時,【小醜】毫無預兆地把剛才紮在殺手鳄身上的針劑,紮到了謎語人脖子後面。
謎語人已經記不太清,那一瞬間他是怎麼想的了,隻記得很痛、非常痛,痛得他當場跪地,在地上打滾起不來。
眼睛的灼燒感使他幾乎以為自己要瞎了,一邊控制不住流淚,一邊慘叫。
【小醜】饒有興趣地從上至下俯看他的反應,輕輕吐出一句:“痛嗎?”
謎語人當時已經疼迷糊了,把自己從黑/幫那裡學到的最髒、最下流的俚語罵了個遍,後來又哀求他行行好,給自己一個痛快,别折磨自己。
從頭到尾,【小醜】保持的那種饒有興趣的愉悅表情,仿佛觀察實驗鼠的外科醫生,一點都沒有被謎語人影響。
後來疼痛減輕一點了,謎語人從地上爬起來,揚起拳頭就要給【小醜】一下厲害。
【小醜】輕松地閃開,提醒道:“小蝙蝠還有三分鐘就到了。”
被仇恨控制住頭腦的謎語人腦子醒了大半——他認為,既然現在打不過【小醜】,不如先别被蝙蝠俠抓到。
帶着渾身的幻痛,謎語人咬牙堅持,從一個阿卡姆的破洞裡鑽出來,在他鑽出來的瞬間,阿卡姆爆發出巨大的炸彈聲響,夜空閃起火光。謎語人縮成一團,餘光睹見的漆黑柔軟的披風在天空中高揚。
一隻蝙蝠。
一隻巨大的蝙蝠。
蝙蝠俠來了。
【小醜】為什麼沒出來?
後來的謎語人才意識到那個【小醜】不是原來的小醜。
他是【暴徒】。
謎語人成了極少數堅持認為“小醜死了或者死過一次”主張的人。
【暴徒】取代了原本小醜的身份。
而絕大部分的哥譚市民呢?
他們理所應當不存在所謂的一代小醜、二代小醜……
小醜就是小醜,不是别人。
小醜永遠不死。
就像蝙蝠俠永遠高懸于哥譚的夜空,似乎永遠不會疲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