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便見她朱唇微啟,緩緩開口道:“我自幼時便與外祖生活在江南,對于京城一事,實在是不甚了解。”
謝微涼這話倒是沒有造假,據她了解,原身是在及笄之後才跟随雙親回到京城。
而在她說完之後,宸貴妃也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之後,臉上頓時閃過一抹不自然。
“瞧我,居然忘記了這等事情!”
不過既然事情說了一半,她也自是不會隐瞞,緊接着又道:“不過要不說是丞相府中出來的呢,這位姜小姐去了那等苦寒之地,回來卻像是變了個人兒似的,又精明又能幹,據說惹得那姜丞相頗為喜愛呢,這才求了太後送進宮,一舉封妃。”
“隻是後來不知怎的進了宮,卻是性情大變,甚至最後還那麼愚蠢……”
“當時丞相府驟然發生變故,她許是接受不了吧。”謝微涼語氣極淡,并沒有說太多。
“也是呢。”聽到她這樣說,宸貴妃面露不忍,“家人獲罪,一夜之間下獄,家中突變,也不怪她接受不了……”
然而謝微涼并沒有接話,心中卻突然響起一件事,也就順口問了出來。
“不過你倒是怎麼想起來查姜家的事情了?”謝微涼心下奇怪。
按理來說,宸貴妃與這位姜小姐并無交集,突然關心這件事是……
思及此,謝微涼的神情逐漸宸了下去。
“我閑得慌啊!”聞言,宸貴妃白了她一眼,“你猜怎的?我在京城見到這位姜貴妃了,心中還奇怪這着呢!”
“她不是已經被押入大牢了嗎?”說這話的時候,宸貴妃面帶疑問,仿佛隻是随口問了一句。
然而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謝微涼敏銳地發現了其中不對。
不過她面上卻依然如常故而與她相對而坐的宸貴妃并沒有發現異常。
然而謝微涼的内心活動就十分豐富了——
難道是真的姜沉雁來了?
那頂替她的木沉霜呢?
思及此,謝微涼心中頓時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對面的宸貴妃顯然并不清楚她心中的彎彎繞繞,随意拿起了一卷,翻開,眉眼一彎。
“來看,看我又發現了什麼趣事?”
見狀,謝微涼的心神頓時便被她吸引了過去,随後微微偏頭,目光同宸貴妃一起落在了她手上的那卷書。
許久,宸貴妃才緩緩開口:“怎麼?看出什麼不對了嗎?”
而謝微涼聽到她這樣說之後,目光便若有似無地看向她,正巧同她含笑的眸子對上。
片刻之後,謝微涼揚起了嘴角,面帶笑意:“讓我猜猜,你現在在心裡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樣?”
說罷,她便伸出手指,緩緩落在書上——
卻發現那一處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謝微涼微微偏頭,便正巧對上了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眸,眼角依稀可見得意之色。
随後,她的朱唇微啟,“怎麼樣?是你所想的嗎?”
聞言,謝微涼輕笑:“你說是就是咯。”
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崔顔是知曉我今日會來這裡,故意将這些東西帶到你身邊的?”宸貴妃聽到她這樣說,微愣。
可崔家和姜家,一個在鵲山,一個在京城,又有什麼關系?
“要我說,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可多着呢!”不過很快,她便将書卷随意扔在一旁,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跟那毛線團一樣,誰能理得清!”
“好困,不想了,我要去歇着了,你自便吧。”說完這話,宸貴妃便打了個哈欠,随即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裡。
崇德殿
謝微涼看着自己調查到的資料,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暗沉。
雖然她的心中早有準備,也還是沒有想到謝訦這個皇帝當的是如此憋屈。
整個朝堂,要麼是有實權但不服他的,要麼是有一點權就開始為自己謀利的,縱使有那麼幾個有雄心壯志的,也隻是一些小官小吏,更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更别提遠在西北還有個虎視眈眈有軍權的王爺,壽康宮還有一位要奪權的上屆宮鬥冠軍。
就連謝微涼一個一直把自己當做局外人的皇後都忍不住為她灑一把淚。
“系統,你可能找出盛國的官員系統表?”放下手中的資料,謝微涼便立刻問道。
系統沉默了許久,才道:“親愛的宿主,經系統檢測,您所查詢的資料為機密内容,您當前暫無權限查詢。”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謝微涼連忙問道。
要不是自己要的東西在盛國屬于機密,她才不願意在這裡追問系統。
畢竟有些事情,自己親手去做要比直接查閱一份資料所帶來的價值要大得多。
而她也需要在調查的過程逐步了解這個國家的現狀。
“回宿主,經過查驗,得是這個國家的掌權者呢!”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這話的謝微涼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難道要她篡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