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愕然。
隻見李簪雪手裡的寶貝在冒火時,會震出來一道刺耳的聲響。
随着而來的是一個又高又瘦的中年男子,額頭出現血窟窿,嘴唇嚅動扭動了幾下,瞪大雙目,僵直着身子向前倒去。
其餘人見狀,愣了一瞬間,方才調.戲李簪雪的那個壯漢驚道:“你使用了什麼妖法!”
他的雙眼似是要凸.出來,餘光看向李四,“快給我看看這家夥怎麼回事?别在這個小娘皮面前裝死!”
李四走到那人身側,半跪在地上,放下手中的刀刃,遂一把将他攬入懷,伸手去試探其鼻息。
半晌,李四并沒有感受到從鼻腔裡發出來的熱流,又去掐那人中,力氣使得很大,可他仍是沒有反應。
李四咽了咽口水,害怕地看向壯漢:“老大,趙六死了!”
壯漢眼中的不可置信一閃而過:“怎麼會?”
登時,望向李簪雪的目光夾雜着憤恨,聲帶和胸腔一起震顫,并對着手下的人喊道。
“兄弟們,跟我上!這個臭婊.子害了咱們的弟兄,千萬不能放過她!”
說罷,一衆人朝着李簪雪的方向猛撲過去,手中的利刃變成軟劍,迅疾地向她的緻命點攻擊。
寒氣襲人的軟劍,與深不見底的穴口相對,一聲悶響卒然發出。
隻見那鐵疙瘩無視眼前之物,将軟劍分成兩半,并順着執劍者的肩胛骨的位置迸射。
“啊!”
一聲慘叫,讓壯漢怔然一瞬,開始産生了退意。
就在這時,李簪雪十根手指的縫隙裡突然出現十把小刀,目光冷然,唇角微勾,對準那幾人的方向,果斷抛擲出去!
“啊!”
接二連三的痛呼聲,讓她近乎是下意識地再次掏出手.槍補刀,随後來到壯漢面前,用槍擡起他的下巴:“該說遺言了!”
壯漢看着自己的兄弟毫無招架能力地被眼前的女子攻擊,從而成為一具具屍體,心裡惱恨他為何會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李簪雪的廬山真面目,當即切齒痛恨道。
“你娘的!我他.媽……”
話未完,人已死。
現在,首飾鋪子内,唯有東家和李簪雪兩人。
其中或許還有這家店鋪打雜的人,但都被她無差别攻擊了。
從剛才的情勢來看,這裡的人對付侵.犯和辱罵女子,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會抱有打不過就加入的态度。
那麼她又為何對這種人手下留情呢?
李簪雪冷冷地掃視地面上的屍體,約莫十五六個人,都是酒囊飯袋之輩,隻會狐假虎威、鳳毛雞膽罷了。
接着,李簪雪毫不避諱東家那驚懼的眼神,用化屍水将這些人的屍體一一清理掉,目光平靜,這種事情于她來說,就像是廚子進廚房,家常便飯而已。
待處理完,隻留下一片又一片的血迹時,李簪雪才扭頭看向東家,察覺出他臉色不太好,俯下身拼命地幹嘔。
她擡步就要靠近,哪知東家骨顫肉驚,連連後退,“别,别殺我!我可沒有欺負你啊!”
“聽說你要将這家鋪子盤讓出去?正巧我手裡頭還算寬裕,想要盤下這家店,不知東家可否承我這個情呢?”
李簪雪眼含笑意,根本不受适才的影響,這讓東家更加欲哭無淚,往後退的步子越來越快,直至抵到牆面才肯作罷。
“您若要,我定給,隻求您别殺我。”
東家在一張惶悚不安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來笑容,眼裡更是泛着祈求。
李簪雪似是了然地點點頭,眼珠微動,故意走了幾步,看到東家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她也沒有多餘情緒浮出,而是再次打量這家鋪子,背對東家的時候,泠泠的聲音響起。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要是有半句謊話,你就下去陪他們吧。至于這家鋪子……我雖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絕非缺德之輩,該給的銀錢,我自會給你。聽懂了嗎?”
東家連忙顫着身子回應道:“聽懂了。”
其實,他方才有一瞬間想要找個尖銳的東西,朝着李簪雪的身後攻擊,好讓自己暫無生命之憂。
可想法剛冒出,就聽到李簪雪雙唇輕啟,道出一句句猶如空谷鳥鳴的天籁之音,讓他暫時抛去靈光一閃的想法,順着她的話說。
李簪雪垂眸低笑,不知是洞察出東家的想法還是怎麼樣的,她收了收外露的情緒,說出了之前就不解的問題。
“我想知道景泰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猶然記得,謝夫人在提起這幾個詞的時候,神情明顯有所顧忌,再結合如今的極端發展來看,問題恐怕就出現在這裡。
這幾日,李簪雪暗中調查後發現,凡是跟女子打扮上有關的鋪子,大多都是處于一種半營業的狀态,更有甚者,已經出現了關鋪的頹然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