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凝隻堪堪到男人的肩往上一點點,這還是穿了三厘米高跟鞋的結果,想要看他的臉還需要仰着頭。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周禾目送兩人上車之後總算是大松了一口氣。
私人訂制的勞斯萊斯寬敞的後座上,西凝和孟叙兩個人各坐一邊,距離遠的感覺中間還能再坐下兩個人。
孟叙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對西凝的存在絲毫不在意。
西凝略顯拘謹的坐在一邊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她知道今天晚上會和孟叙見面,但她沒想到會這麼突然。
西凝悄悄看了看旁邊的男人,又快速收回視線,内心亂的像是一團五顔六色的毛線。
兩人一路無話。
平日裡從不對外開放的聽銘大教堂此刻卻燈火璀璨,同樣的戒備也十分森嚴。
孟叙一下車便有西裝挺括的侍者過來恭敬的帶路,西凝跟在孟叙的身邊走了幾步,擡手輕輕的挽上男人的左臂。
孟叙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西凝愈發笃定自己之前的猜測,他就是要向外傳遞兩人關系不一般的信号。
隻是孟叙不說原因和目的,她怎麼也猜不到,不如自己識趣一點。
孟叙帶着西凝一出場,此刻廳内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在兩人的身上,準确來說是聚集到西凝的身上。
誰也沒見過孟叙身邊出現過什麼女人,今天來這一場也算是賺大了。
四面八方打量的視線就這麼赤裸裸的落在西凝身上,她搭在孟叙身上的手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鎮定,表情得體挑不出來一絲錯。
一個頭發花白微胖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樂呵呵的朝着他們走過來,語氣略略調侃:“孟老闆,身邊的這位不介紹一下?”
西凝曾經在外公書桌上的财經雜志封面見過這位老先生,好像是一位大前輩,她擡眸看了一眼被敬酒的孟叙,他隻是和老先生碰了下杯,并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那位老先生也沒有生氣,反而自己打了圓場:“看來孟老闆很疼惜這位小姐呀。”
“老先生您說笑了。”西凝适時應了一聲,給這位老先生一個台階下。
孟叙擡手輕撫了一下西凝柔軟的後脖頸,語氣還算溫和,給她使了個眼神:“去那邊玩吧,一會走了我叫你。”
陌生的觸感讓西凝的心亂跳了一下,偷偷紅了耳尖,擡臉朝着孟叙笑了一下,“好。”
隻是剛和孟叙分開,好幾位富太太便圍了上來。
“小妹妹你和孟先生是什麼關系啊?”
“小妹妹你長的跟天仙似的,孟先生眼光真是好啊。”
“你這個造型做的真不錯,那個團隊做的呀?”
……
一個接着一個問題砸的西凝不知道回答哪個是好。
這種商宴不僅是男人們的高談闊論更是女人們打聽情報的好戰場。
像西凝這樣她們從沒見過的小羔羊,不從她嘴裡套出來點什麼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更何況她和孟叙的關系肉眼可見的匪淺。
這時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要開牌了。
小羔羊西凝就被老狐狸們按着坐在了牌桌上。
一位看起來四十出頭的貴婦人笑眯眯的拉着西凝的手,“這姑娘我認識,是西家的小孫女西凝啊。”
旁邊一位太太附和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西家的孩子,難怪氣質這麼好,入的了孟先生的眼。”
拉着西凝的那位貴婦人,指了指桌子上的翡翠麻将,邀請西凝入局:“别緊張,就是一塊玩一玩,赢點小玩意開心一下。”
所有人裡西凝的年齡最小,場子最不熟悉,哪怕知道是鴻門麻将局她也得硬着頭皮上,不然就是給西家和孟叙丢份。
但是好在她打麻将很可以,從剛才孟叙的态度裡也揣摩出幾分他想透露又不願透露太多的意思。
孟叙不說,她最好也不要多嘴。
本想通過牌局套話的幾位太太,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籌碼被西凝一個個赢走,又在後幾局一個個的還回來,簡直被西凝的操作秀了一臉。
這小姑娘不僅牌技好,嘴巴也是真嚴,腦袋靈光的很,竟然硬生生的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小姑娘看着溫溫和和,柔柔弱弱的還真是有點本事在身上。
“該走了。”
低沉的聲音在西凝的頭頂想起,她擡頭看了眼男人,覺得他這一刻簡直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她将手中的牌一丢,拿起赢來的一輛車的車鑰匙,站起身來,兩條細細的胳膊圈在男人手臂上,沖着一桌子富太太笑的甜極了,“謝謝各位姐姐的照顧,我們就先走了。”
她也抽不出心思管孟叙什麼反應,輕拉着男人往門口走。
拜拜了各位老狐狸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