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燦沒有給西凝回應,雖然她對青年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她能說的也隻有這些。
西凝擡手再次扯了扯孟叙的袖口,沒出聲用口型和孟叙說,“走吧。”
季池燦擡頭,看着兩人即将要離去的背影,他再次不死心的叫住了西凝,“最後一個問題,你跟孟先生是什麼關系?”
西凝擡頭和正低頭看她的男人對視。
她鼓起勇氣,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再次圈住了孟叙的小臂,她錯開視線,沒敢去看男人,和季池燦說話的聲音輕緩,“這位是,這位是我的先生。”
季池燦畢竟有理解不到位的前科,西凝遲疑了一下再次開口,“就是,他是我老公,親的。”
季池燦看起來好像真的要碎了。
青年站起身,微長的卷毛劉海在他臉上投下陰影,他聲音裡皆是藏不住的落寞,“對不起,我之前也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
西凝寬慰他,“沒事的,沒影響你的前途就好。”
季池燦連連擺手,“怎麼會。”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再留在這西凝覺得自己會尴尬死,她沖着孟叙眨眨眼,“我們走吧。”
包廂的門被合上。
季燦然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開始哭。
王洲澤在一旁看着頗為無奈,他之前還真的以為西凝和季池燦之間真的有什麼往事呢,結果原來全都是他侄子自己意淫的。
好在人家西凝是個體面人,換成别人誰跟他解釋,沒覺得他有病就不錯了。
就是他沒看出來孟叙對這個事是個什麼态度。
但願他别那麼小心眼,隻當是小孩子們不懂事作的怪。
走廊裡摻着金絲的波斯地毯在溫暖的燈光下散發着粼粼的色彩,西凝放下攬着孟叙的手,乖乖的攏在身前。
小姑娘的臉蛋上未施粉黛,但奶白色的皮膚卻吹彈可破,巴掌大的小臉上哪哪都長的精巧萬分。
孟叙就這麼毫無遮掩的看着也沒有收回視線。
确實很招人。
西凝疑惑歪頭,今天和孟叙的肢體接觸多了,她倒也沒那麼害羞了,甚至起了幾分逗弄人的心思。
她跟男人對上視線,唇角牽起甜婉的笑,瑩潤的杏眼裡染上幾分狡黠,“親老公,你看什麼呢?”
男人似乎是笑了下,反問着西凝,“親老公?”
西凝被他這一下弄的有點無措,但是又不想丢份,輕哼了一聲,“你才不是,你是表的。”
男人眼神微動,在暖光的襯托下到顯出幾分柔和來,“走吧。”
車裡,西凝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她其實有個問題想問問孟叙。
小姑娘有話說的樣子太過明顯,孟叙想不注意都難,“想說什麼。”
孟叙既然開口讓她問了,西凝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想問,你怎麼又不隐瞞我們的關系了?你之前不是不想說的嗎?”
孟叙支着頭看她,“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
這話把西凝說懵了,“可你之前在那個商宴上别人問你,你都沒說呀。”
孟叙繼續回答,“因為沒有必要。”
西凝抿唇覺得孟叙的心思實在太難猜了,繞的人都暈了,她幹脆直接發問:“所以你到底是想公開還是不想公開呢?”
小姑娘一字一句的疑問頗為認真。
男人的聲線低沉溫厚,漆黑深邃的眼睛裡包裹着一個小小的西凝,車窗半降着有涼爽的風吹進來,“很多答案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不公開也沒用,但也沒必要大肆宣揚,它能規避麻煩的時候就可以說,它會帶來麻煩的時候就不用說。”
這還是孟叙第一次跟她說了這麼多個字,西凝想了想今晚的事情,很快舉一反三,“那我告訴季池燦我和你的關系就是規避了麻煩,你之前在商宴上不說是因為那些人一定會拉着你問東問西,說了會有很多麻煩。”
男人放下支着頭的手,坐姿矜貴閑适,朝着小姑娘輕輕點頭,“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