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北縣雖然在A市的隔壁省但距離A市的直線距離隻有四個小時的車程。
提前安排好航線的私人飛機不過一個小時就在A市FBO降落。
低調沉穩的賓利在謝奕的駕駛下平穩駛離。
小姑娘有些緊張的看着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從上飛機開始孟叙就看着就有一些疲累了。
相處了這麼久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孟叙這樣看起來有些脆弱的樣子。
西凝靠近他,柔軟溫暖的掌心停留在男人的額頭上,忍不住嘟囔出聲:“你這下肯定是要發燒了。”
男人半阖着眼,側頭看她,似乎沒有聽清西凝在說什麼,“嗯?”
病氣讓男人沒了往日的冷冽,不大的聲音裡混着粗糙的啞聲震的西凝的耳廓有些酥麻。
女孩子微抿着唇瓣将自己的薄外套脫下來蓋到了男人的身上。
這外套在西凝身上倒是正合适,但落到孟叙身上就不夠看了,橫着展開堪堪隻夠蓋住他上身的一半。
西凝想了想将外套裹到了男人的腹部,小手又在上面拍了拍,“你再睡會吧,一會到了澤園我叫你。”
男人的胸膛因為鼻塞而起伏的很明顯,西凝悄摸聲的瞄了一眼,擡眼時恰好被男人的視線抓包。
小姑娘輕咳了一聲,闆着臉一本正經:“快睡吧,你現在需要多休息。”
孟叙整個身子靠在昂貴的黑色真皮靠背上,腦袋因為視線而有些輕歪。
他的眸子很黑,此刻裡面卻又有那麼一絲光亮,一瞬不瞬的盯着身側的西凝。
見孟叙這麼看着自己,西凝主動靠近了些,大大方方的給他看。
男人移開視線,閉上了眼睛不再動作。
前面目睹了全程的謝奕和李衍對視一眼,轉而便當什麼也沒看到一般各司其職。
一路安靜,車子在澤園門口平穩停下。
西凝側頭輕叫着一旁的男人,可孟叙卻安靜着沒有答複。
西凝心裡咯噔一下,掌心下一片滾燙。
難怪她說孟叙這一路上怎麼一直這麼安靜,該不會是燒暈了吧。
哪有人發燒一聲不吭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幸虧謝奕和李衍都在場,不然以西凝的身闆壓根不可能将孟叙架到房間裡。
室内光線柔和溫暖,淺淡的香氣浸潤着房間的每一寸角落。
孟叙這一覺睡的很沉,昏昏沉沉的意識裡閃過女人嘶吼憤怒的叫喊,沒一會無數隻冷漠不屑又滿是暴力惡意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向某處注視着。
混亂的畫面雜亂無序的扭動着,頭部傳來的痛意總算讓孟叙找回了一些意識,他蓦然睜開雙眼,柔和的光線讓他的雙目很快适應,安靜的房間裡隻剩下自己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西凝推門進來時,見房間裡沒什麼動靜以為孟叙還睡着,直到走近了才發現男人已經醒了。
還冒着熱氣的藥劑被西凝先放在床邊的矮櫃上,她擡手從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巾按在男人的額頭上,溫聲問他:“你做噩夢了嗎?怎麼額頭上都出汗了?”
西凝穿着一套粉色條紋的絲質居家服,烏黑柔順的長發用一根白色的發帶束起,晶瑩的眼睛裡滿是擔憂。
“醫生說你這段時間太不注意休息了,而且知道自己病了之後還依舊置之不理,下午在車上的時候你就被燒昏了。”
說着說着西凝就對眼前這個病人氣不打一處來,粉嫩的唇瓣裡溢出對男人的抱怨,“我早就告訴你要注意别感冒的事了,你到好,人家李助三天兩頭的提醒你,你是一點都不在乎,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孟叙安靜的聽着小姑娘的數落吐出一個低沉沙啞的音節,“嗯。”
“嗯~”西凝怪腔怪調的模仿了男人的音節,眉眼間依舊不大放心,“知道就好,你先起來把藥喝了,喝完困的話就再睡會。”
女孩子搞怪的可愛全都落在男人的眼裡,因病而下意識微蹙起的眉頭悄然舒展,孟叙很聽話的支起身子坐好。
黑棕色的藥汁混着劇烈的酸苦,孟叙隻抿了一口便沒有再動。
西凝給男人提了提滑落的被子,問他:“藥很熱嗎?”
男人淡聲:“不是,太苦。”
“苦?”
這稀奇的答案竟然能從孟叙的口中說出來,西凝有些忍俊不禁,“藥哪有不苦的,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
“不聽話?”
“對呀,有什麼問題?”西凝闆着小臉,“你如果早點聽我和李助的哪裡需要吃這麼苦的藥。”
孟叙看了一眼手中的玻璃杯,不打算妥協,“我已經快好了,不用吃。”
男人的話讓西凝愣了一下,她思考片刻打算用之前的方法威脅他,“不吃我就親你。”
可孟叙卻輕飄飄的來了句,“親吧,反正你也沒少親。”
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