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就受到這麼大沖擊的西凝原本就還沒清醒的意識現在更是直接宕機。
她震驚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而孟叙卻不鹹不淡的對着小姑娘開口,“起床,吃飯。”
意識回籠的女孩子閉上眼睛就要往後倒,還不忘軟着嗓子假哭兩聲企圖讓男人心軟而放過她,“不要,我不餓,我要睡覺。”
但孟叙将西凝又扯了回來,對這小女孩子熬夜又賴床的行為多少有點看不過眼,說話的聲音有幾分沉,“再賴床午飯也不要吃了。”
被訓了的小姑娘不高興的撇嘴,掙開男人在她小臂上的桎梏,委屈巴巴的要往孟叙的懷裡鑽。
男人指尖輕動,但并沒有攔她。
西凝成功抱到了人,細細的腕子纏在孟叙的脖頸處,腦袋在男人寬厚的肩上蹭來蹭去,軟聲軟氣的改變策略,“你别兇我嘛,不然我會難過的。”
孟叙的身子微僵,他拎着小姑娘的後頸的布料企圖讓她别這麼亂蹭,“我怎麼兇你了?賴床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
“可是我困嘛。”西凝無視孟叙輕扯她衣服的手,往男人的懷裡黏的更緊,“要抱抱。”
“别鬧了,快起來去洗漱,早飯都要涼了。”男人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開始做出妥協,“吃完回來再睡。”
見自己的策略生了效西凝開始繼續得寸進尺,她從男人的肩膀擡起頭,對着男人的側臉就是一口,“你抱我去。”
再耗下去怕是兩個人都要吃不上飯了,孟叙拿這小姑娘沒了法子隻能将人仔細攏進懷裡,寬大的掌扣住弱柳一般的腰肢将人向上提了提讓她穩穩的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騰空起來的西凝緊緊的抱住男人而為自己尋找支點,她看了一眼四周發出了由心的感歎,“這就是一米九的世界嗎?你平時的視角竟然是這樣的。”
孟叙沒有回她,西凝有時候思維太過跳脫會讓他有時都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男人沒有回她,西凝抿唇問他,“你為什麼又不理我了。”
孟叙側頭看她,小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沾了點委屈,隻看一眼便會讓人于心不忍,男人頓了會開口,“不知道回什麼。”
沒料到是這樣的答案,西凝擡手就近摸了摸男人的下巴,長出的一點青茬有些磨手,這種新奇的感覺讓西凝忍不住多摸了幾下,“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就好呀,你總不能一點想法都沒有吧,吐槽也好,贊同也好,甚至覺得我幼稚也罷這不都是想法嗎?你都可以說呀。”
小姑娘彎着眼,“快說一個給我聽聽。”
孟叙将西凝在洗手台前放下,因為小姑娘沒有穿拖鞋,所以幹脆讓西凝踩在他的腳上,男人的下颚有些緊繃,隻跟西凝說了四個字,“洗臉刷牙。”
西凝卻不願轉過身扶着男人的胳膊站穩,“你說了我就做。”
男人輕舔了一下上唇,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他看着西凝出聲,“你如果好好吃飯,說不定還會長高。”
西凝的眼中沒有一絲不耐,甚至因為男人的話而感到高興,“你看,你這不是說出來了嘛。這個答案就很好呀。孟叙,你隻是不會表達,你要學着去表達自己。”
因為身高不夠,西凝隻能撅起嘴巴給了男人一個親昵的飛吻,小姑娘笑的彎起了眼,“真棒,這是獎勵。”
小的時候孟叙無論說什麼都是錯,好一點的情況是被自己的母親冷笑嘲諷,壞一點的時候便是來自母親無休止的責罵,但更多的時候是來自母親的一頓毒打。
為了少一些皮肉之苦孟叙開始學着察言觀色,這項技能在他初出社會時幫了他很多,後來他不再需要去猜任何人的心思,權力和财富會自動讓其他人畏畏縮縮的讨好他。
可眼前這笑意晏晏的小姑娘從小就擁有充分表達的權利,在她眼裡這不過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
小的時候孟叙也許渴望這樣的誇獎,但如今他已經二十八歲再也不需要這樣幼稚的行為。
他這麼做不過是想讓這小姑娘乖一些,好控制一些罷了。
一定是這樣。
男人的臉上平靜無波,不鹹不淡的要西凝兌現諾言,“說完了,洗漱吧。”
西凝學着男人把小臉闆了起來,用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機車口音說話,“帥哥,你真的很冷漠。”
說完西凝報複心很強的光着腳丫在孟叙的拖鞋上踩了一腳,然後當做無事發生一般轉身洗漱。
孟叙低頭抱臂,藏起嘴邊的笑,他的視線落在西凝的身後,微微擡眼又能從鏡子中看到她身前的光景。
小姑娘雖然穿着一套寬松的淺綠色長袖長褲的睡衣,但夏天的料子輕薄能清晰的顯出身體的輪廓。
少女雖然脊背纖細單薄,但身體該起伏的曲線一個都不少。
兩人的站位雖不能說是靠的極近,但孟叙隻要稍微動動,兩人的身體便能緊緊的貼合到一起。
可這天真單純的女孩子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樣三番四次的去親近一個各方面身體機能都健康正常的成年男性是一種多麼危險的行為。
況且,他們倆是合法的。
二十歲是小,但也終究是長大了。
認真洗漱的西凝絲毫沒有意識到男人眼眸中潛在的晦暗,她将擦臉的毛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放好,扶着洗手台轉了個身,朝着男人伸手,“我好了,要抱。”
孟叙維持着抱臂的姿勢,嗓音低沉,“總是要親要抱的,怎麼這麼粘人?嗯?”
西凝無辜眨眼,“你是我合法的丈夫,我不黏你黏誰?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就抱回來親回來嘛。”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