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言無語的拍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收回視線向左移步與這位毫無分寸感的公子拉開距離,一位客官坐在桌前呼喚着老闆。
原先還在打量突然出現的公子的老闆聽到叫喊聲,略帶歉意道了聲抱歉便滿面笑容走向那位客官前,拿着菜單為對方記錄着對方的要求。
安今言見此也準備離開,剛擡腳身側的手腕便被握住,她愣了一下于是回頭望去,輕皺眉頭垂眼看向自己手腕。
大廳熱熱鬧鬧,老闆在每張桌子旁來回穿梭,面上卻洋溢着愉悅好似根本不覺着勞累。
抓着安今言手腕的公子仿佛察覺自身行為的不妥,不好意思地松開手張了口卻沒吐露出語句,在安今言直直的視線下才道了心中言語。
“姑娘你也是來看那位世家少爺的嗎?”
安今言聞言偏頭瞧見自二樓走下來的紀沐,随意說了句是便走到大廳找了張桌子坐下,全然沒能瞧見那位公子受傷的表情。
她擡頭望向二樓木欄杆處,兩名案組成員站在欄杆旁聊着天,實則目光不停掃視着整個酒館,此處的視野或是可以算最好的。
而大廳内安今言所選的位置雖不在人群中央,但卻可以目睹整個大廳包括後廚,一片陰影落下坐在她的對面,招手向老闆要了茶水。
老闆端着茶水上來,瞧見先前與自己搭話的小姑娘面前坐着的紀沐,放下茶水湊近安今言問道:“姑娘,這你郎君啊?”
安今言端起茶水的手聞言抖了一下,驚愕的轉頭看向老闆,又轉動目光瞧着無一絲解釋/欲/望安靜喝茶的紀沐,一時被對方反應氣笑了,擱下茶水對着老闆說道。
“對,帥不帥。”
說完這句話,她刻意用餘光瞧着紀沐的反應,對方氣定神閑擡頭直視老闆目光,似是在供對方打量。
老闆爽朗的笑出聲,盯着紀沐面孔好似覺着有有些眼熟便多看了會,“二位實在是郎才女貌,我今日也是有眼福了。”
“老闆!”隔壁桌的男子叫出聲。
老闆聽到後先是對着安今言二位說道:“二位有需要再叫我。”
緊接着拿着手中托盤快步走向隔壁桌詢問着,“客官有什麼需要?”
安今言收回目光卻正巧撞上紀沐那雙含有笑意的眸子,頓時心虛的移開視線至大門,忽地眼中一亮瞧見門外停着一輛僅是外貌就散發着财氣的馬車,向前傾着身子想要的清楚一點。
大廳内的姑娘們都目光如炬的扭頭看向門外,馬車車夫拿出一張闆凳擱在地面上,恭敬掀開簾子。
門簾内一隻手伸出,一旁的侍從瞧見連忙上前攙扶住,馬車内的少爺俯身從車廂内出來,腳踩闆凳輕輕落于地面,随手掏了銀兩塞到堆着滿面笑容的車夫手心中。
車夫雙手接過銀兩收好,重新坐到馬車上駕着馬車離開此處。
安今言重新挪回視線,卻發覺自己所處的桌子上好似多坐了一個人,擡頭看去竟是先前那毫無分寸的公子哥。
公子哥正手肘撐在桌面上,手心撐着臉面上帶笑盯着安今言,瞧見她注意到自己才坐起來。
大廳内許多姑娘身子向外側想要與剛剛到來的少爺搭話,而卻因為羞澀顯得猶豫不決,一些膽大的姑娘上前去試圖吸引少爺的注意,卻都被少爺身旁的侍衛攔住,隻好讪讪離了場。
安今言沒有在乎那少爺做了什麼,盯人的工作沒有分配到她的身上,隻是緩緩移目看向坐在對面的紀沐。
眼神中似是在詢問怎的這位公子哥坐下時,也不攔一下。
而紀沐如同沒看見般垂頭盯着桌面,仿佛在為剛剛安今言打趣他的話而生氣。
公子哥不客氣地倒了杯她們桌上的茶水,将闆凳向安今言旁邊挪了挪,手中的折扇唰的一下展開擋住半張臉,眼眸中閃着金光刻意壓低聲音。
“我跟你說,别看這少爺表面如此正經,私底下玩的可花了。”說完還将扇子收起戲足的在手心中敲打,身子下意識向後倒想要靠着椅背。
可酒館的闆凳本就沒有椅背,公子哥靠了個空連忙扶住身下坐的闆凳。
裝帥失敗隻好又重新趴在桌子上盯着安今言,想讓對方聽從自己話裡的勸告。
安今言當然聽懂對方話裡的意思,但她來此本就不是為了這個少爺,于是也就沒搭腔,看着那位少爺在衆人包圍下走向二樓關上了屋門,确認了對方所在的房間,轉眸瞧向紀沐。
紀沐目光微動接收了安今言眼中的信息,擱下茶杯起身離開桌位走向二樓。
目送紀沐上樓後,她又重新看向癱在桌子上的公子哥,琢磨着對方說的話。
既然這位公子哥知道少爺私底下玩的花,那他腦中的信息應該不少,或是可以拉近關系。
“你是怎麼知曉他私下的?”
本興緻缺缺的公子哥發覺對方終于搭理自己,噌的起身又打開那把折扇,眼中滿是驚愕。
“你不知道我是誰?”
“……?”
安今言被這話吸引了注意,難道對方是什麼江湖有名的人嗎?不過自己本就不是原主,不知曉也是正常的。
“你是誰?”
公子哥聞言神秘地笑起,拿着扇子不停扇,“在下江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