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直白的拒絕,安今言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少爺竟是個嘴硬心軟之人,還會向着将自己的府送給一面之緣的老人。
小少爺也是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回絕,倔脾氣上來非要做些什麼不可,又對着一旁的侍衛沒好氣說道。
“那,那你們找些人來把這村子翻新一下,被燒成這樣也不能住人了。”
侍衛聽到這話竟是沒有反應面上帶着些許茫然,小少爺惱了一巴掌打在侍衛結實的衣袖上,在催促下才連忙快步離開,“快去啊!”
他揉着手心中暗暗罵道這侍衛穿的破衣服怎麼這麼硬,又瞧見老人想要上前阻攔,連忙抓住老人手腕,又恐抓握勁太大偷偷放松了些許。
“奶奶,我是江家少爺。”
又擔憂老人聽不懂,思慮片刻補充了一句,“就是很有錢!花不完的!”
老人這才放心,卻不知道怎麼報答對方,隻是顫抖着手從菜籃子裡掏出才買的雞蛋放在江少爺手中,示意他收下。
江少爺和老人掰扯了幾個來回,最終還是在對方的不斷言語攻勢和熱情的動作下收下了雞蛋,和幾人打了招呼便離開這裡。
“小江交了很多好朋友,等溫姑娘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江與年沒有回答,看着安今言與老人熟練的寒暄了幾句,但言語中卻是發自内心的關心,委婉拒絕了老人想要留她吃飯的邀請,跟着案組成員離開這裡。
老人也沒強求,笑呵呵攜着江與年便進了村。
事情得到解決,安今言回到案組瞧見紀沐正巧從審訊室内出來,面上挂滿疲憊,隻是擡眼看了眼門口站着的她,沒有說什麼直直走向屋内。
安今言也沒有去打攪,隻是問了别的成員審問的結果,得知那幾個犯人受不了皮肉之苦,還沒來及動手便全盤托出,而背後的主謀犯人也不知究竟是誰。
據幾人說隻聽過聲音,那人一直都是在馬車中交代事務,從沒有漏過真容。
安今言聽完沉思着點點頭,眼中也是挂上了疲憊,夜裡醒來去看了屍體後,回來便再也沒睡着,此刻也是十分有萬分的困倦。
她真想現在倒頭就睡個一天一夜,誰都别想吵醒她。
于是安今言決定今日早些休息,穿過後院來到自己在案組的屋子,明個怕是還要去那村子一趟找到江與年,問問他有沒有知道什麼别的。
天色已經暗下月亮高高挂起,夜間的晚風更加刺骨寒冷,忙碌了一天的成員們也準備離開案組,隻有一些工作沒完成還在加班的成員還苦着臉留在此。
安今言幾乎是沾床就睡着,夢裡迷迷糊糊自己好像起了夜,緊接着又摸黑回到自己溫暖的被窩,隻是這被子的觸感摸起來有些不太一樣。
隻不過實在是太困了,也就沒在意。
而屋外正準備離開的成員愣在原地,戳向一旁同樣加班的成員,低聲說道:“這次我絕對沒有看錯,女鬼!你也看到了吧!上次說喝酒看錯就算了,我今天忙了一天可沒喝酒!”
他十分肯定這次絕對絕對沒有看錯。
一旁的成員聞言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剛才女鬼飄過的走廊,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或,或許是太累眼花了也說不定……?”
成員被這個說辭打動,同意了眼花的說法,揉着眼走出案組關上大門,“看來我真是老了。”
聽到這話,原先還有些困意的另一個成員猛然笑出聲來,用肩膀撞向對方,“你是真老都長白頭發了,不像我,年輕力壯。”
被撞到的成員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收緊自己身上的加絨披風,“快走吧年輕人,回去睡覺。”
說罷還打了個呵欠,搖搖頭想要驅散困意,眼中布上水霧,“困死了。”
“切,年輕人這會還在狂歡,也就你這個老年人會困。”
聲音随着二人的離去逐漸消失,安今言沒睡醒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絲絲寒意竄入脖間單薄的衣領,冷得她下意識抱緊身邊的暖源,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而被抱住的暖源身體一僵,緩緩将對方輕放在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沒有停留墊着腳離開,好似這種事已經做過很多次般熟練。
她不安的翻過身裹緊被子,緊閉的眼睫顫抖着,而剛剛消失的暖源此刻又隔着被子重新附上她的胳膊,安撫着她。
安今言緊皺的眉頭舒緩,很快便傳出平穩的呼吸聲,門一開一合。
第二日一早,安今言睜開眼用手臂擋住陽光,猶如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一旁的窗戶。
牢牢關着的窗戶沒有漏出一絲縫隙,那她昨晚為什麼會覺着有涼風吹在自己的脖頸,難不成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