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心中憋的一口氣總算吐出,老人彎下腰剛想說些什麼,卻一頓迅速用帕子捂住嘴,撕心裂肺的咳着。
安今言連忙起身撫摸老人的脊梁,企圖以此使對方得到緩解。
但老人隻是擺擺手,挪開嘴邊的帕子,上頭愕然是一灘鮮血,見此安今言神色焦急,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奶奶您怎麼了?!”
老人折起帕子蓋住上頭刺目的鮮血,慘白的嘴唇上下張合着,有氣無力道。
“弄髒了姑娘你的帕子。”
安今言蹲下身仰頭面朝着老人,眼中全是擔憂,“沒事的。”
“都說人老了便能知曉自己的期限,我原先還是不信。”
老人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顫抖,安今言聽此話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隻是抿着嘴不說話。
“你可别告訴小江,不然那小子又要哭鼻子了。”
說罷安今言瞧見老人撐着闆凳想要站起身,于是忙不疊伸手扶住對方,老人拍拍她的手。
“小江快回來了,我得去收拾一下。”老人佝偻着身子一步一頓向裡走去,“不能讓他瞧見我這幅樣子。”
安今言目送着老人,沉默片刻便也站起身來到屋外,恰巧瞧見提着菜籃子回來的江與年,于是走上前去。
雖說老人不讓她将這件事告訴江與年,但她覺着還是有必要說一下。
可還沒張口,江與年便及時制止了她,如同老人先前攥着帕子般緊緊握着菜籃子,“我知道。”
他知道?
瞧見安今言疑惑的神情,江與年垂眸苦笑,“奶奶到底還以為我是個孩童,什麼都不知道。”
良久,他擡頭,對着面前的人說道:“走吧,在外面呆太久會讓奶奶擔心。”
安今言沒有說話,跟着江與年一道走進屋内,隻見對方一腳跨入門框的一瞬臉上憂傷的表情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孩童的純真,對着屋内大聲喊着。
“奶奶,我回來啦!”
老人聞言快步走出屋子,想要伸手接過江與年手上的菜籃卻被對方避開,“奶奶,天天吃你做的菜都膩了,今個嘗嘗我的手藝。”
說着便撸起袖子走到大鍋旁準備做飯,老人則是笑着打了他一下,“你這小子,以後想吃吃不到别來找我哭鼻子。”
江與年不可察覺的微愣片刻,他強忍着鼻尖的酸澀偏頭對着老人說道:“奶奶這裡油煙大,快出去等着嘗嘗小江的手藝。”
屋内油煙紛飛,老人也是笑着離開了屋,安今言留在這也是無用,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一會,江與年便端着飯菜走了出來,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給奶奶和安今言分别遞了碗筷,接着便坐下一臉期待的瞧着老人。
老人在他熾熱的目光下夾了一道菜送入嘴中,咽下不自覺笑起誇贊,“小江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都快趕上奶奶了。”
安今言也夾了一道菜,各種調料刺激着味蕾,手藝好倒真是不假。
江與年聞言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停向着老人碗裡送菜,嘴裡還說個不停,“奶奶喜歡就多吃些,小江以後天天給您做。”
老人應和着江與年,安今言也沒有打擾二人此刻的愉悅,自顧自吃着飯。
一頓飯結束,江與年收拾着碗筷,老人則是到屋外圍着雞鴨飼料。
安今言站在門前看着老人片刻,便扭頭邁步到江與年所在的位置,問出了自己此次來這裡本來的目的。
“犯人說他們從未見過幕後主使,而溫姑娘的朋友能下如此殺手必然不是一兩句便可蠱惑的,其中定是有錢财來往。”
瞧着江與年熟練洗碗的動作,她繼續道:“而幕後的人花一大筆錢若隻是為了殺這幾個人,或許有些大動幹戈了。”
江與年收起洗好的碗筷,走到門前瞧了眼還在喂着飼料的老人,坐在凳子上。
安今言見他此舉便也跟着坐下,聽對方說。
“他們的目标本是我。”
目标是江與年?害他能有什麼好處,安今言忽的想到了對方在酒館和自己說的話。
他說自己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
“為什麼這麼認為?”
江與年沒有說自己的身份,而是叙述着自己在村子裡撿到紙條的情景。
“那日本該我去砍柴,但同村的人卻因他砍柴那日有事便要和我交換,我沒說什麼就同意了,而那個人砍柴沒多久便被早早埋伏在樹林裡的黑衣人抓住割了喉。”
“村裡人卻發現砍柴的人久久沒能回來,便叫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