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表情,也隻是很細微,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看出。
罷了,怕是分開這段時間紀沐經曆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不過沒告訴她而已。
不知為何,紀沐對自己有所隐瞞這件事從腦海中冒出後,她的心中有些酸澀澀的。
察覺到一直沒挪開的探究目光,紀沐勾唇移目對上安今言眸子,彎彎的眼眸好看極了。
安今言一時有些失了神。
原來紀沐笑起來,是這般模樣嗎?
“對。”面攤老闆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異樣,自顧自的講着。
“後來那人再來集市,甯願早起繞原路都不願再走那座村子,久而久之村子便被一些膽大的人當做探險的地方。”
老闆的話傳到安今言耳中,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盯着紀沐看了很久,明明幾個月前才說過那樣的話,這會再見自己竟是這樣的舉動。
還别叫他誤會了好。
然而紀沐像是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移開視線。
瞧着對方的态度,安今言不由得湧起一股羞憤,忽然咬嘴雙手拍拍自己的臉頰,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不應該。
在安今言看不見的地方,紀沐偷偷笑起,像是在為做了什麼事而得逞的笑。
“後來那群探險的隊伍不顧勸阻去了村子。”面攤老闆忽然擡起手張開五指,另手伸出兩指,眼睛瞪的極大表情誇張向前傾身。
沒有固定的木桌随着移動向前推動了一下,木腿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七個人!七個人去的!”說着放下了六根手指,隻留一根食指在兩人面前擺動,“回來就隻剩一個人了!”
“而且……”老闆收起手,又将手掌五指并攏伸直放在自己大臂與肩膀的關節處,呈刀狀上下比劃着,壓低了聲音。
“他也不是完好無損,回來時胳膊……”他頓了頓,“少了一個,還在嘩嘩往外冒血。”
”家裡人看見這場景哪能受得了,當場就暈倒了,後頭來了人進行了急救那個孩子,勉強止住了血。”
說罷他搖搖頭,像是在對那個孩子感到惋惜,重重歎了口氣,“才多大就沒了一條胳膊,以後可怎麼辦啊。”
“哎老闆!”面攤前不知何時站了個顧客來買面,本來看着幾人在聊天駐足原地等了一會,瞧見聊個沒完便出聲打斷。
張着口的老闆意猶未盡還想說些什麼,可來了客人也隻好作罷,對着兩人笑了笑便去招呼客人。
想到那個探險小隊,安今言不禁感慨。
這哪是探險隊,這分明是敢死隊啊,如同那種鬼片裡不聽勸還要繼續去作死的人一樣。
又想到這個案子自己和紀沐要接受,那她不也是敢死隊?
“案組調查那個孩子了嗎?”安今言問道。
聞言紀沐搖搖頭回答,凝視着安今言的眸子晦澀不明,“沒有,這案子是最近才發生的。”
那便是說案發還沒多久,正巧又趕上紀沐忙完空閑,她正巧也很閑。
如果可以,她不是很想接這個案子,聽起來怪吓人的,還是之前幫鄰家找找阿貓阿狗的好。
先不說七個小孩有沒有武力值,就光是殺了六個孩子還弄殘了一個這點,就足以證明那座村子裡的危險。
而且……
她覺得紀沐今天很奇怪,但說不上哪裡奇怪。
唯一能感覺到的是每隔一會就飄忽過來的視線,在自己轉眸看去時又不緊不慢移開,好似方才盯着自己純屬意外。
一點都沒有為自己一直盯着她而心虛。
可能是太久沒見,有些多慮了,還是先問問老闆是否知曉那孩子的住處。
于是安今言站起身,來到忙碌的老闆身旁,緩聲問道:“老闆,你知道那個孩子現在住在何處嗎?”
聞言老闆手中動作沒停,隻是微微側頭表情狀似思考,擡手指着一個方向。
“諾,順着這條街走第二個路口右拐後,走一段距離你便能看見一座府邸。”語罷頓了動作,凝眉回憶着什麼。
“好像是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