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潮濕的屋中,安今言雖是這般眼神望着男人,但難掩心中厭惡,方才撞在門闆上鬧出這樣大的聲響,竟是無一人前來查看。
她不相信外頭無人聽見。
或是都在裝聾作啞,不願管這些事,布衣男再次将男人安排于自己,心中必然是肯定還會發生這檔事。
結合布衣男的管理,大概率是想借此來完全留下自己,畢竟若是真的發生,那自己便很難再與這個組織脫離。
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但可惜,這種打法并不适用于她,枉費布衣男一番心思了。
思緒拉回此處,發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男人癡迷的目光落在被安今言虛虛拉着的手上,聞言想要更進一步。
而安今言卻是拒絕,擡手擋在面前,片刻輕推男人胸口将其按在床上,手掌搭在起伏的胸腔上,身子站着沒有坐下。
她才不想和這個男人接觸。
眼看床上的人眼神更加癡迷,安今言彎眸淺笑,手心緩緩下移。
如此動作下,男人喘着粗氣剛想主動一步,心念這個女人倒是識時務,若是事成日後必然給予好處。
“吱呀——吱呀——”
鐵門來回搖晃,擾了男人心靜。
忽的安今言停在腹部,起身居高臨下看着男人,而男人卻是以為對方想要玩着什麼把戲,也是躺在床上未動,碎胡子邋遢看起來臭臭的,若不是為了……
惡……她才不想碰。
瞧着男人享受的神情,她的眉心跳動大大翻了白眼,一隻腳擡起踩在裆間,擡眸望着男人神色,漸漸下壓。
可惜了男人竟覺着這是情趣,沒有絲毫反抗。
見此安今言挑眉勾起一抹笑,雙手抱臂擡起腳一段距離,迎着男人的目光狠狠踩下,眼見痛到麻木的人瞬間臉色發白,她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用腳跟碾壓着。
直到覺着差不多,才緩緩将鞋子挪開,眸子裡已然沒了方才勾人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厭惡與冷淡,她嗤笑一聲,滿意地瞧着男人放下雙手。
“沒想到你竟還有膽子,來叨擾我。”
語罷沒有再管男人,毫不留情扭頭就走,昏暗的走道上,安今言邊走邊低頭瞥了眼鞋子,她覺得這隻鞋髒了,待三日後便扔了罷。
這次步子很快,沒多久眼前便亮起,來到先前那個屋子,一眼便瞧見了站在人群中的布衣男,轉動腳尖向着人走去。
聞聲布衣男面帶笑容,扭頭還未看清來者是誰就開口說道,帶着些許愉悅和嘲弄。
“這麼快就……”
面前,安今言笑眯眯駐足原地,布衣男愣了片刻,像是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好端端走出,不死心地上下打量一遍,才真正相信,眉間挂上陰郁,看上去對于這個結果很是失望。
一個大男人,連個娘們都解決不了嗎?
“什麼這麼快?”安今言明知故問,她并不擔憂對方會因此對自己如何,畢竟布衣男将自己拉到此處,必然是有用武之地。
就算想要對自己如何,也不是現在。
“這麼快就看好屋子了。”布衣男往安今言身後望去,沒能瞧見派去的男人,怕是又遭了這姑娘毒手,也沒再過問,“覺得怎麼樣?”
對方沒有詢問也是她意料之中,聞言搖搖頭裝作嫌棄般擰眉,手在鼻子前呼扇着,“不怎樣。”
接着道:“有隻斷了尾巴的死老鼠,屋子裡都臭了。”
這隻斷了尾巴的死老鼠,布衣男這麼聰明,想必能聽出這話中的隐喻,也無需她再多言。
語罷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些淩亂但目标明确,正是布衣男與安今言所處之處,甚至不必回頭便能知曉來者是誰。
那位被隐喻為斷尾老鼠的男人,面色古怪站在兩人中間一側,瞧着怪異的站姿,安今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男人氣急敗壞,連續兩次都未曾得手,還白白落得一身傷,聞言氣上心頭面色紅溫,破口大罵險些唾沫橫飛,安今言嫌棄地挪開一步。
“你他媽說誰死老鼠呢?!”
聲音響徹整個屋子,引得所有目光。
“啊?”安今言裝作沒聽懂,演技精湛作出驚訝疑慮的神色,“死老鼠就是死老鼠,還能是誰?”
言語戲谑,“難不成是你?”
男人被咽地啞口無言,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布衣男。
剛想開口卻被安今言搶先一步,“季老大,我住不慣有死老鼠的屋子。”
“那老鼠甚至是死在床上!”
言語表情生動,男人狠狠瞪了一眼,卻不能說什麼,隻得将話咽悶悶咽回肚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