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今天就多在床上躺會，被子搞好，可千萬别冷到了。”

她全程都很順從，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等她整個人都藏進溫暖的被窩裡王媽才安心。“小姐，你先休息會，我回去弄晚飯，做好了再來叫你。”

“好。”姜己月吸了吸鼻子。

她并沒有将這場雨放在心上，雖然身上是有些冷，但裹緊被子後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冷意了。被窩裡溫暖又舒适，她一個不注意又睡了過去。

……

“姜小姐，姜小姐……糟了，身上怎麼這麼燙！”姜己月感受到有人在叫自己，可她的意識卻被困住了，就像進入了鍋爐，有火一直烤着她，她難受地掙紮起來。

但下一刻熾熱的高溫又突然間消失，她又被轉入冰窖，被困在冰塊做的床上，動彈不得，她難受的呻吟着。

驟冷驟熱讓姜己月的意識逐漸陷入昏暗，任王媽如何呼喊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王媽也慌了，隻能先給裴賀打了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裴先生，姜小姐發高燒了，你快讓司機來将姜小姐送到醫院去，她燒的意識都不清醒了。”

焦急地挂了電話，她又去拿毛巾來給姜小姐擦汗，完了又打來一盆水，打濕毛巾敷在她的頸間給她降溫。

姜己月的臉頰泛着病态的紅，與之相對的是蒼白幹渴的嘴唇，她在病魇中擰着眉，嘴裡偶爾發出難受的聲音。

裴賀回來時帶上了醫生。

這是很簡單的受寒引發的高燒，姜小姐的身體免疫力本來就差，又加上她這兩天憂思過重，這才讓這場病如此來勢洶洶。

醫生給姜己月注射了藥，囑咐了寫注意事項後才離開了别墅。

在這之後，姜己月似乎陷入了沉睡，一點反應都不在有了。

裴賀許多天沒見過姜己月了，他還記得那晚她知道自己限制她自由的時候，她決絕離開的身影，也記得那聲他不敢在聽第二遍的語音。

可她現在就這麼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燒退了之後，面上更是沒有了一點血色。

原來她的身體真的這麼得差，今天不過是一場雨。

姜己月的身上開始冒汗，他從王媽手裡接過幹毛巾，給她擦汗。王媽見狀歎了口氣離開了房間。

卧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她額前的發絲早已被汗水打濕，裴賀給她一點一點擦臉。為了散熱，他将她身上的被子移開，露出了早已濕掉的睡衣，他俯身沿着她的脖子擦。

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一個人，近到可以聽見姜己月淺淺的呼吸聲，近到眼下就是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近到他的手指幾乎擦着她的鎖骨劃過。

裴賀不太适應，呼吸亂了一瞬。他停下了擦汗的動作，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床邊攥緊了手裡的毛巾。片刻後，他出了門去叫王媽來給姜己月換套睡衣。

雨還在不停的下，比起一開始的激烈現在變得緩和了許多，窗上的玻璃外雨水不停的流，空氣中泛着潮濕的水意。

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衣後，姜己月看上去好了許多。裴賀回到她的床前，卧室的窗簾被王媽拉上了，看不見屋外的陰雨綿綿。

但濕冷的空氣還是滲進了屋裡，隻覺得又冷又潮地往人身上鑽。他重新将被子給她蓋好，可不要因為這個加重病情。

姜己月陷入夢魇，忽然變得不安，小幅度掙紮起來，洩露出難耐的病痛呻吟。裴賀蓋完被子，愣了一下，被姜己月抓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