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己月被送往了附近的醫院,經過搶救後保住了性命,但卻沒在醫生預計的時間内醒來。
裴賀将她轉到了自家的醫院,請了最好的醫生,也沒找到她沒醒來的原因。
醫生:“雖然一切檢查結果都顯示正常,姜小姐的傷也處理的很及時,并沒有導緻其他嚴重的後果……”
裴賀:“既然如此,那她為什麼還沒醒?”
醫生沒有因為他的暴躁而生氣,“人的大腦十分精密,或許還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原因。”
裴賀:“那現在怎麼辦?”
醫生:“先住院觀察吧。”
裴賀側着光站在病床邊,半張臉隐于陰影中。
醫生走後,姜子陽站了起來,着急地問,“我姐不會永遠醒不過來了吧,姐……”
他悲傷地去握住病床邊插着針管的手,哽咽着:“姐……姐……”
裴賀:“好了,别哭了。”
姜子陽忍住了聲音,眼眶紅紅,他這些天一直陪在姐姐身邊,寸步不離,也看着裴賀的所作所為。
他雖然心裡依然對裴賀喜歡上姐姐有所埋怨,但經此一番還是有所改觀。
“我之前離開的時候,覺得姜叔叔的表情很不對勁,不像是受驚,反而……”姜子陽将姐姐的手捂暖和才松開,看得裴賀直咬牙。
他給姐姐拉了拉被子,思索了一會斟酌着繼續說:“反而格外狠毒,讓人不寒而栗,他的手上滿是血,若果他真的想帶姐姐出來,為什麼會在水池裡沾這麼多血?”
裴賀眼睛微微收縮,“他想救人,接觸傷口沾上也不奇怪。”
姜子陽:“對,但那種可惜沒能殺掉姐姐的眼神,我就是不敢相信。”
“你懷疑姜建明,”裴賀看着姜己月蒼白沒有生氣的臉,“但監控看不出什麼。”
姜子陽:“那個監控隻拍到了他的背影,就算他看上去一直在努力地将姐姐撈出水池,可是你信嗎?一個父親會在女兒摔倒的時候,被吓得愣住這麼長時間。”
裴賀沒有回答信與不信,警察調查了過後已經判定是意外,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父親會想要自己的女兒死。
姜子陽失落,“也是,姐姐沒醒,就算我說這些誰有相信我呢?”
裴賀:“或許真的是意外,但姜建明見死不救……”
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擠出,“這筆賬我會算在他頭上。”
姜子陽驚訝地轉頭,眼睛看着他,心裡總算認可他一點。
裴賀:“你守着他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做。”
姜子陽:“你去哪?我和你一起。”
裴賀:“不行,你必須守着她。你姐不能再出事了。”
這句話勸住了想要跟着的姜子陽,當初就是因為他們把姐姐丢給姜父姜母,才導緻姐姐如今在床上昏迷不醒。
他不能再離開姐姐一步。
裴賀離開了醫院,他開車去了舊時新約。他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有了兩個人。
正是許程和董謙。
“你終于了,我等你好久了。”董謙靠着凳子,等裴賀坐下後,他這才換了個姿勢,靠近桌前。
“哪有多久,這才不到二十分鐘。”許程給他倒上酒,然後又給自己倒,唯獨忽略了董謙。
董謙輕笑一聲,态度十分無所謂,“姜小姐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不過姜小姐既然不方便,還是少出門的好。”
裴賀端起酒杯晃了晃,面無表情地問:“你為什麼要帶她去走廊?”
董謙挑眉,“你這小子倒是審問起我來了?”
許程看不慣他這幅樣子,朝他吼道,“你裝什麼裝啊,這麼多年沒見還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董謙:“許豆子,這麼多年你也還是沒變,裴賀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許程窩火,“你叫人小名幹什麼,我要把你高中騙我錢的事情告訴你爺爺,氣死我了,董狗!”
裴賀打斷他們的争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董謙這才收住笑,“沒什麼原因,走廊人少,我以為她在那裡自在些。我幫了你的忙,卻不感謝我。”
裴賀:“我是讓你帶她去休息室。”
董謙:“我妹在休息室,你說這時候我帶她去,合适嗎?”
裴賀沉默了一瞬,仰頭喝了杯酒。
董謙奪過許程手裡的酒瓶,給自己倒上,又給裴賀倒滿,“我确實不喜歡她,趙淑言帶着她來我的接風宴,我爺爺要我和她相處,不就是存了相親的意思嗎?”
他舉杯然後碰了碰裴賀面前的杯子,自顧自抿了口,“但我還不至于為此對她下手,我沒這麼小人。”
“警察也來了,監控也看了,筆錄也做了,真的隻是個意外。”
裴賀冷冷地對上他玩味的視線,“我今天給你妹妹發了消息,說我和裴頌晚上會在城江路吃飯。”
城江路那一片全是酒吧和按摩館,人流量大,人員雜。像他們這種人喝酒都不會選擇去那片,太亂。
董謙猛地站起來,凳子被他推開發出刺耳的聲響,“裴賀你……”
“你還不去找你妹妹嗎?”他擡手看看表,“已經到了我說的吃飯時間了哦。”
董謙氣急敗壞地往外趕,再也沒有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許程看着人摔門而去,“裴哥,你真這麼做了啊?你不怕他找你算算賬啊,他可是将他妹妹視若珍寶啊。”
裴賀冷冷一笑,端起杯子直灌酒。
許程:“哎哎哎,裴哥你慢點,小心嗆到,你少喝點酒吧,那個什麼姜小姐還在醫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