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賀又喝了一杯，“若我能早點到，她就不會出事……”

許程看着他，面露為難，他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你也不是你的錯，你别自責了。”

裴賀喝完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許程一個頭兩個大，他他他……不會勸人啊！

“裴哥，要不你換種酒，這個酒濃度高容易醉。”

裴賀咽下最後一口，将杯子擱在桌子上。許程見他終于停下來，暗自松了口氣。

“姜家最近有什麼動向嗎？”

許程立即正色道：“姜溫還是一如既往，他爸不管他的時候就溜出去和人打牌，不過玩的小。姜夫人一直呆在家裡沒出來，到是姜建明，這些天去了好幾次一開始搶救姜小姐的醫院，都沒時間管姜溫了。”

“呵，”裴賀諷刺地笑了一聲，“上次姜己月車禍，姜建明可是一點反應沒有啊，現在卻這麼關心。”

許程：“他真的有可能那麼做嗎？”

裴賀：“有什麼不可能的，或許他早就知道監控拍不了他的正面。”

許程驚訝，“他知道？！”

裴賀單手敲着空酒杯的杯壁，“姜溫的成年禮不就是在哪兒舉辦的嗎？”

許程：“姜建明這個狐狸，年輕的時候還有些本事，現在老了他兒子爛泥扶不上牆，姜溫賭狗一個，他還要讓姜溫繼承公司。”

“我看姜家遲早要完。”

“是啊，遲早要完……”裴賀仰頭。

許程跟着他仰頭，除了頭頂的水晶燈，什麼沒看到，但裴賀一直仰着頭。

“裴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裴賀低頭沒讓他看見自己濕潤的眼睛。

“嘭！”包間的門被人踢開，董謙拿着手機走進來，手機畫面還亮着，停留在通話頁面。

“裴賀耍人很好玩嗎？”

裴賀轉身，看着一身怒氣的董謙，咧開嘴大笑。

董謙面色鐵青，朝他走來，許程一看氛圍不對，連忙起身攔在裴哥身前。

“董謙你幹嘛，你怎麼還不去找你妹？”

董謙：“你耍我！我妹正在和朋友逛街，你根本就沒有給我妹妹發過消息。”

“哈哈哈……”裴賀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從凳子上起身，拍了拍許程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邊，直面着發火的董謙。

“你當時不也是這樣戲耍姜己月的嗎？”

裴賀臉上的表情消失，“你覺得好玩嗎？”

董謙一時噎住，在他的質問中，率先移開視線。

“今天這事就算了，我不追究。裴賀，我可是聽說你哥已經和姜家退婚了。”

裴賀：“關你什麼事。”

話不投機，董謙甩袖離開。

“裴哥。”許程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看着董謙來了又走，見證了裴哥又一次把董謙這裝貨氣得破防，真爽。

裴賀：“我先回醫院了。”

“哎？你喝了這麼多酒沒事嗎？我開車送你啊，我沒喝酒……”

許程跟上他的腳步，他現在可好奇姜小姐了，那可是裴賀喜歡的人啊。

他同裴賀一起到了醫院。

裴哥沉默了一路，許程小心地觀察着自家兄弟的心情，謹慎地沒說話。

看樣子姜小姐傷的不輕。

兩個人一起進了病房，姜子陽正守着姜己月，看見他倆，沒管那個不認識的人，沖裴賀說：

“你哥剛才來了，好像在找你。”

裴賀走近病床，姜己月還是和他離開前一樣，沒有一絲蘇醒的迹象。

“裴頌在哪？”

姜子陽：“找醫生去了。”

裴賀：“好，我過去看看。”

他留下許程，獨自去找裴頌。姜子陽掃過他，收回眼神，他試了試熱水袋的溫度，發現沒有那麼暖和了，便拿了出來。

許程慢慢走近，勾着脖子看了看床上的人，“你好，子陽弟弟吧，我是許程，裴哥的朋友。”

姜子陽：“你好，你擋我路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許程趕緊側身閃開，姜子陽這才給暖水袋充上電，“姜小姐還能醒來嗎？”

面對姜子陽的死亡視線，他自知說錯話，“抱歉抱歉，我是想問姜小姐傷怎麼樣？”

姜子陽語氣失落：“醫生說治療得很好，但姐姐就是沒醒。”

“啊……這樣啊。”裴哥肯定讓最專業最好的醫院看過了，許程也明白，找不到病症才是最絕望的。

就算是植物人，也能檢查出來啊，而姜小姐卻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