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文:【我明天把位置發給你。】
許栀清:【好。】
許母瞥見她一直拿着手機發消息,不由問道:“回家不理你媽,偷偷和誰聊天呢,這麼專注。”
“駱向文。”她輕飄飄地回,關掉手機準備去洗漱。
許母聽見這個名字瞬間如臨大敵:“他幹嘛?這麼晚找你?你們在聊什麼?”
“項目最近有問題,找我吃飯。”
“借口!項目有問題找你幹什麼?你是老闆又不是項目經理。”
許栀清從洗手間出來,拿過洗面奶後又往裡面走,說道:“那我也不能拒絕甲方爸爸。”
許母哼聲,自言自語:“我看你和謝嘉珩分手多半有他的功勞。”
許栀清探出來腦袋,“你真的很像我和謝嘉珩的cp粉。”
“......你耳力這麼好?”
“從小偷聽你和爸吵架練出來的。”
話音落下,洗手間的門也關上了,許母狠狠瞪了房門一眼,壓低音量道:“謝嘉珩母親約我出去。”
裡面自然沒有回應。
“那我就當你知道了允許了啊。”許母挑眉笑起來,轉身去抱小女兒,輕聲說:“溪溪啊,等你姐的終身大事有着落了,你給她當陪嫁。”
随即想起小狗是謝嘉珩送來的,又道:“哦不對,你本身就是彩禮。”
許栀清洗澡出來後,瞧見許母正對着溪溪自言自語,不解道:“您是在指望它回應你嗎?”
“我指望它能找到它的姐夫。”
“.....”
什麼亂七八糟的。
許栀清明天有一堆工作,回卧室睡覺了。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會過得特别快,轉眼到星期五晚上,她下班後到駱向文定的餐廳。
餐廳是有名的情侶約會聖地,燭光花束,暧昧的暖色系燈光,高腳杯輕輕搖晃,舒緩的藍調音樂,營造出溫馨浪漫的氛圍。
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水,秋葉緩緩飄落,用完餐後能沿着湖邊賞景散步。
約會聖地同樣代表着告白聖地。
許栀清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給駱向文發消息,他很快出來了,笑着問:“栀清你到了怎麼不進去,我訂......”
“學長,走走吧。”她淡聲道。
駱向文愣愣神,又溫和的笑起來:“好,先走走。”
“我問過項目經理,因為北京前兩天下雨,進度慢了兩天,我讓他們在加班趕。”許栀清解釋。
“慢兩天沒事的,讓他們注意安全和多休息。”駱向文安慰。
許栀清輕嗯一聲,在湖邊停住腳步,直截了當地問:“學長還有其他事嗎?”
微風輕輕拂過,吹皺倒映着霓虹燈的湖面,蕩漾起漣漪。
“你和謝嘉珩是不是分手了?”他問。
許栀清神色平靜的回答:“是。”
不等駱向文講出後面的話,清淡的聲音又緩緩響起:“和謝嘉珩分手後,我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腦子裡當時隻有一句話,前路坦蕩,不必回頭。”
“我是在前途和謝嘉珩之間選擇了前者。”許栀清忽而彎唇笑笑,側目看着他道:“這句話的意思是,除了前途,謝嘉珩最重要。”
時間仿佛靜止了。
他們相視良久,再開口時駱向文的嗓子有些發澀:“我明白了。”
許栀清說:“學長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駱向文沒有再勉強,苦笑着應下:“好。”
他轉身離開,隻剩許栀清站在湖邊。
又起風了。
秋夜刮起的風裡帶着濕潤的寒意,吹得人心透涼。
一片枯黃的樹葉緩緩落在許栀清的肩頭,她拿過葉子,擡頭看向搖曳的樹枝。
是落葉缤紛的秋天。
去年謝嘉珩離開北京時,很是遺憾地感慨:“都說北京的秋天最美,我怎麼沒有感受到呢。”
他來的一周許栀清在忙項目,沒時間陪他出門,他自然感受不到秋天。
許栀清當時回的是:“又不是隻來一次,明年秋天再來,我親自帶你感受。”
“好,這可是你說的。”謝嘉珩笑着應下,坐上飛機。
如今看來,他們都失約了。
有些事情,錯過就是錯過,沒辦法再來一次。
風越來越大,卷起地面的落葉在空中旋轉,湖面也掀起陣陣波瀾,忽然下起了小雨。
許栀清隻能躲到餐廳門口的屋檐下,雨漸漸變大了,她看着眼前的雨幕,想起當年和謝嘉珩看的那場雨。
是在看雨的一瞬間,她覺得可以和身邊的少年試試。
後來,謝嘉珩告訴她,其實那天他有帶傘,但是不想拿出來。
他覺得兩個人這樣靜靜地賞雨是一種浪漫,隻屬于謝嘉珩和許栀清的浪漫。
許栀清搖搖腦袋,拿出手機,想給助理打電話,讓她給自己送傘。
“姐姐。”
前面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許栀清擡眼望過去,是位陌生小女孩,撐着一把兒童傘,将懷裡的傘遞上前:“這把傘給姐姐用。”
她彎腰問:“為什麼會給姐姐傘?”
“因為......因為姐姐長得漂亮!”小女孩笑眯眯道。
“謝謝你。”許栀清接過她手中的傘,摸摸小女孩的腦袋,問道:“你平時出門,都會帶兩把傘嗎?”
“不會。”
“那這把傘是哪裡來的呢?”
“我......”小女孩回頭看身後,沒有見到人影,支支吾吾半天後搖頭說:“我不知道,姐姐再見!”
小女孩打着傘跑向自己的父母,許栀清看着她身影消失後,望向手裡的傘。
“我知道啊。”
許栀清的聲音很輕:“謝嘉珩,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