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槐擰眉,“醜、脾氣差就算了,牌品還差。”
段琮玮凝眸鎖死他,“牌品差怎麼了?我有妹妹。”
之後,他越說越帶勁兒:“和我一比,你霍大整個一純血非酋。隻有弟弟,還是冰山修成的精。激光炮都打不出一句話,無趣至極。”
某種程度上,霍星槐對段琮玮的此番輸出是持贊同态度的。可這貨此刻表現得太過嚣張,且在有妹妹這一事兒上,哥幾個确實嫉恨他。
所以當下,霍星槐短促地冷笑一聲後,冷飕飕道,“現在就搞死你,有妹妹又怎麼,還不是見不着?”
話畢,率先動手。有揍段琮玮的機會,誰會放過呢?随着商栩和霍星延下場,“戰況” 升級,地下室亂成了一鍋剛煮開的海鮮粥。
“……” 徐雲霧拉開了地下室的玻璃門,站在階梯的高處居高臨下看着這一切,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這世間,真的存在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嗎?
鬧騰了近一分鐘,才有人發覺徐雲霧的存在。
是霍星延,他下意識地凝眸看了過去。
陌生的少女立于樓梯的起點。她着了一襲白色的洋裝,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
清冷纖柔,最本真的姿态。
視線頓滞的那數息,霍星延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一個女孩子。
時間回到當下。
商栩和溫宛去而複返,霍星延的思緒被迫中斷。
溫宛回到徐雲霧身旁,而商栩徑直地走向了霍星延。坐定後,以他一貫低冷的腔調,“打過招呼了?”
聞言,霍星延沒來得及回應任何,就聽華俊和輕嗤了聲。
商栩的目光轉向華俊和。
華俊和:“沒呢。在你回來之前,某人一直盯着某處發怔。”
“某處” 具體是哪處,華俊和沒說。但商栩一聽就明白了,毒舌模式毫無鋪墊地開啟,“慫貨。”
霍星延不動如山。
不遠處,段琮玮忙着照顧兩位女士,和她們說笑,一個正眼都沒給哥幾個。
溫宛看他忙活,耐心又細緻,忍不住誇贊道,“小段真的好,又有趣。”
段琮玮笑,眉舒目展,“那你給我介紹個女朋友?”
溫宛:“你認真的嗎?”
段琮玮:“當然認真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你玩到一塊兒的品性肯定都不差。”
這話太有水平,把溫宛同桌徐雲霧都連帶着誇了。姑娘笑開來,眉間似忽而覆了層柔光,暖秋一般的明亮炫目,“我哥這說話水平真是突飛猛進,叫我刮目相看。”
段琮玮循聲看她:“不錯。在國外待幾年,該記着的還是記得。”
段琮玮指的是“成語水平”,卻不想“該記着” 三個字化作細針紮入徐雲霧的心髒,創面極小卻極深,鮮明的痛感擊中了她。
可面上分毫未顯,她淺淺彎唇,并未言語。
溫宛挨着徐雲霧坐,隐約感受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不想她受困于此,笑眯眯對衆人道:“玩點有趣的吧,這些烤串為彩頭。”
果不其然,段琮玮的注意力被帶偏:“你認真的嗎?玩起來的話,你和雲霧可能一支串都吃不到。”
溫宛:“你少瞧不起人。”
這一鬧,徐雲霧心頭的傷感果然淡去了些,失去了繼續捆縛她的能力。她無條件站姐妹,“就是,你們那點兒東西都是我們玩剩下的。”
敢對着北城金字塔頂端的貴公子一衆資深玩家說這話,過于嚣張了,頓時引來了一片目光。
這裡面也包括溫宛的,她朝徐雲霧翹起大拇指,仿佛盈了水眸子刻着一排字:徐雲霧,你是我唯一的姐。
徐雲霧給她遞了個眼神:能不能赢再說,氣勢要先放出來。
溫宛彎了彎唇,輕易地和姐妹達成了一緻。
商栩将這一幕幕盡收眼底,笑道:“那就來吧。說說,什麼是你們玩剩的?”
商栩竟親自下場了。
天知道,他從上了高中開始就不和哥幾個玩兒這些有的沒的,嫌幼稚。
“對,說說。今晚哥哥就陪你玩玩兒。”
“決定了就麻溜點兒,串都要涼了。”
“真誠地建議你倆從現在就開始做沒有烤串吃的心理準備,畢竟上次和我們撂狠話的人……”
此間鬧開來。本來就是瘋癫的主兒,這會兒被商栩一攪和,越發瘋了。
徐雲霧真沒帶怕的:“任務盅。”
透明的任務盅裡裝着一隻隻小紙船,紙船上寫着衆人寫下的任務。船身各有編号,參與者憑心意選取号碼。
玩的是心跳。
說幹就幹,短短幾分鐘玻璃樽已經擺上桌,于柔和薄光中兀自燦亮着。
一樽空瓶開始轉動,從快到慢。
第一次,瓶口對準了溫宛。
第二次,它指向了徐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