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延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那人又說,“小段讓我跟你說,他先送妹妹回去了。”
霍星延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曉了。可對話并未就此打住,來人又同霍星延提及了先前衆人落注賭誰是這場赢家的事兒。
“小段對你有信心極了,最後赢得盆滿缽滿,讓輸的人把賭注折現捐給青少年慈善基金會。”
“怪慈愛的一伯伯。”
霍星延聽到這句,不禁失笑,“你是會總結的。”
後續又說笑了幾句,道别,各自離開。
不想才走了幾步,霍星延忽而又轉過身來,望向那人,“阿景,徐雲霧落注了嗎?”
阿景聞言,怔後失笑,他并未轉身,朗聲道,“落了。”
随後重複了徐雲霧的原話,“一千塊,壓霍星延赢。”
霍星延:“……”
不愛刺激實錘了,可他心裡頭那些因尋不到徐雲霧生出的壞心情一瞬間散了幹淨。
“最後啊,她承諾将那一千加碼到五十萬捐給青少年慈善基金會。”
“赢了也捐,仙女吧?”
霍星延在心裡應,“是的吧?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麼想的。”
無甚波瀾地過了兩天,時光滑到周末。
傍晚時分,薄薄暮色化成一張網将北城一寸寸裹挾之時,徐雲霧從樓上下來,心情明顯不錯,腳步聲都比平時響亮些。
“媽,我出門了。”
今兒她用白色短T搭了高腰短褲,一截纖白流暢的腰線明晃晃顯出。長發高高束起,挽成了一個丸子頭……
整個人看起來,生動明亮,精氣神十足。
秦芸千循聲看了過來,見乖寶氣色不錯,不禁喜笑顔開,“這次時差倒得不錯。”
徐雲霧:“多虧表哥了。”
這話是半點不假。隻要是和段琮玮出門,必定是會大量消耗體力再不就是極限燃燒情緒,不到半夜回不來。每回她都在累死的邊緣徘徊,如此一來肯定是貼到床就睡了。
“但今天不是和表哥耍。”
“是和國民女神宛妹。”
秦芸千聽了頗為訝異,“溫宛?”
徐雲霧點了點頭。
秦芸千:“以前沒聽你特别說過她?”
徐雲霧:“高中時經常說呀,您可能不記得了。後來我出國念書,刻意地忽略國内的一切信息,聯系就少了些。但即便如此,我和宛妹聯系的概率都比表哥還要多。”
徐雲霧難得地說了一大串,為自己獨一份的友誼正名。
“我唯一的朋友了。”
秦芸千強繃着笑,“既然這麼要好,幫媽媽要幾張簽名照吧?我幾個商圈的姐妹都特别喜歡她演的小鳳凰。”
徐雲霧欣然應下,“可以,交給我。”
和母親瞎唠了幾句後,徐雲霧出門。
半個小時車程後,司機将車停在了城中有名的粵式私房菜館【紫荊館】門口。
“張叔,您收工回家,我待會兒和朋友一道回去。”
司機張叔應了聲,旋即驅車離開。
徐雲霧獨自踱進了一片幽靜之中,院内幾株古樹高聳入雲,具體年歲不知,但粗壯而茂密。
略微打量自己近處的這一株老梨樹,徐雲霧覺得三個自己合抱才能将其勉強圍起,她仰頭都未必能觀其全貌。
老梨樹不遠處,安靜地躺着一方小池塘。夜了,不見鴨鵝,偶有波紋,皆因風起。
昏薄的光影下,水光樹影紅磚青瓦,清幽意境随着時而迸出的泉水叮咚細響氤氲開來。
詩畫中才有的奇境。
徐雲霧一見着溫宛便向她感慨,“這要是擱古代,就是隐士大能住的地方。剛一進來,我頭腦都清醒多了。”
溫宛笑說:“有意境隻是紫荊館最微不足道的優點,它的菜也很好吃。主廚的顔值,放在娛樂圈都是能出道的存在。”
徐雲霧:“男生還是女生?”
溫宛:“女生。”
徐雲霧聽完,對紫荊館的好感愈加濃厚。
“你問這個幹嘛?要是小哥哥,你還準備發散魅力收入囊中嗎?”
“如果他單身,也不是不可以?”
溫宛樂不可支,還想說點什麼,不經意瞧見幾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個個窄腰寬肩大長腿,顔值氣質皆優越。
“……”
溫宛罕見地傻了,還沒來得及反應。
霍星延的聲音傳了過來,音調冰冷,仿佛在冰窟裡浸過一天一夜了,“我也單身,徐小姐能不能考慮下将我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