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吟回去時,寝室幾人一個個睡眼惺忪的,顯然三人都睡了一下午,剛從床上下來。
“外面下雨了?”鄭寶妮揉着眼睛,看了眼漆黑的天色,“咦,你帶傘啦?我今天回來時,看到你傘在門外挂着呢,難道我記錯了?”
鐘吟站在洗手池邊,小心地抖着傘上的水珠,聞言道:“你沒記錯,這傘不是我的。”
鄭寶妮:“哦。”
鐘吟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問下一句,不由幽幽道:“你怎麼不問我這傘是誰的?”
剛準備打開遊戲的郭陶捧場地問了一句:“哦,那這傘是誰的?”
鐘吟寶貝一樣把傘撐開,放去陽台晾起來,笑眯眯道:“你們猜。”
郭陶張口就道:“易忱?”
“怎麼可能!”鐘吟沒好氣,“别提他,提他我就生氣。”
有這麼忙嗎,一下午都沒回她消息?
她就不信,現代人會幾個小時不看手機。
沒!禮!貌!
算了。
不回就不回吧。惹到她,算他踢到棉花了。
鄭寶妮:“那不然林弈年啊?”
鐘吟揚眉:“Bingo!”
寝室有一秒的安靜,片刻後,三人同時瞪着圓圓的眼睛看向她。
郭陶放下手機:“…哈?”
史安安摘下耳機:“莫西莫西?”
鄭寶妮則懵逼地揉着頭發:“你們談上了?”
很好。
鐘吟享受着室友的驚訝,清了清嗓子,叙述着在行政樓和林弈年的偶遇。
郭陶坐直身:“可以啊,你們聊什麼了?”
鐘吟表情慢慢耷拉下來:“就…客套了幾句,他說我看起來很有距離感。”
郭陶笑噴,“距離感?明明在偷着樂吧。”
鐘吟:“……”
“還有嗎?還聊什麼了?”
鐘吟現在甚至都回想不起具體的細節,“好像沒什麼了…”
“啊?就這些啊?”
鐘吟苦惱地捧起臉,嘀咕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他面前,有些放不開。”
有一句話鐘吟沒說,好像都變得不像她了。
史安安寬慰道:“不要擔心,女生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不自覺緊張的。”
鐘吟茫然:“這樣嗎…”
鄭寶妮也附和:“對,誰第一次和男神單獨相處不緊張啊?你這樣已經很好了。”
郭陶:“沒錯,而且林弈年主動提出送你,這不說明他對你也挺有好感的嗎?”
鐘吟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嗎?”
“當然,”郭陶拍了拍她肩膀,“你看,連老天都在幫你呢。”
鐘吟的心情好了些。
她托腮,看着陽台上那把黑色雨傘,原本空落的心也漸漸落到實處。
這場雨下了一天一夜。幾場秋雨後,天氣驟寒。
早上,鐘吟醒來,手剛伸出被窩,就凍得縮了回去。
啊。
好冷!
點亮手機屏幕。
六點半。
鐘吟看了眼外邊的天氣,早功是練不成了,她為自己的偷懶找了理由,又緩緩躺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已經是九點。
鐘吟許久沒有睡得這樣好,心情美麗地起床洗漱。不多時,部門的小夥伴發來消息,問下一期大概什麼時候能拍。
鐘吟回複:[等校運會吧]
說起這件事,鐘吟就想到了易忱。
二十個小時沒有回複消息的易忱。
一早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
于是鐘吟生氣地找到易忱的聊天框。
啪啪一通打字。
在發送前的最後一秒,她突然清醒過來,忍氣吞聲地點了删除。
差點忘了,他吃軟不吃硬。
于是鐘吟拍了拍他的頭像。
[易忱你在嗎?]
[還生氣呢?]
見他一直沒回,鐘吟逐漸肆無忌憚:
[易忱?]
[公主?]
[易公主?]
幾秒後,鐘吟心虛地舔舔唇,準備默默撤回消息。
好死不死。
就在這一刻,對面甩來一個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