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捧着一堆破碎的包裝紙和巧克力碎跑到了雲雀恭彌的面前:“收下!!”
動作之迅速,看得雪織目瞪口呆,連伸出去的手都來不及收回。
“哇哦,”雲雀眯起眼睛,“你是在命令我嗎,草食動物。”
綱吉額頭的火焰熄滅,他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不是,那個,”他結結巴巴地說,手抖啊抖,“這個是,星野學姐……”
他牙一咬心一橫,低頭把手中的巧克力托舉了起來:“總之請你收下這些巧克力!”
“沢田同學應該是把我碎掉的巧克力都撿了回來。”
關鍵時刻,比如面對雲雀亮出來的浮萍拐時,星野雪織像是巨人一樣擋在了他面前,她溫聲細語地解釋。
“本來想要送人的,現在也完全不能用了。”
她深吸一口氣:“還是讓我扔掉吧,沢田同學。”
雪織回頭,對着綱吉露出一個微笑,伸手。
“是給我的嗎。”
然而雲雀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一隻手越過她,取走了綱吉手中的巧克力碎片……之一。
雲雀拿走的是最大的一塊,依稀還有完整的包裝紙包裹着。
他用兩根手指拈着巧克力:“是抹茶口味的?”
“是的!”雪織不由自主地擡高了音調,她抿唇,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哪一個問題,耳根發燙。
隻是在看到稀碎的巧克力時,她心中蠢蠢欲動的火苗就像遭遇了冰河世紀,噗一下熄滅了。
“雲雀桑還是不要勉強自己收下了,”她垂下眉眼,聲音越來越低,“果然還是扔掉比較好……”
綱吉的手也跟着往回縮了縮,他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這樣的氛圍,他一個隻穿褲衩的人是不是不該在這啊?!
“誰說我不要了。”
一條漆黑的外套罩到綱吉……手中的巧克力上。
這是雲雀前輩的外套!
綱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一松,巧克力就窸窸窣窣地掉到了外套裡。
“這次我就收下了,”雲雀的聲音幾乎是從雪織耳旁響起,帶着些許笑意,“下不為例。”
雪織看着隻穿白襯衫的雲雀單手拎着卷起來的外套,背影越來越小,忍不住捂住了心髒。
……她好像更喜歡雲雀了一點。
而綱吉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他手上還有抹茶巧克力餘留的香氣,不過已經空空如也。
這時,她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裙擺,她一低頭,發現是中途被她放下來的一平。
“巧克,”一平指了指雲雀的方向,“是一平送的。”
綱吉回神:他忘記這茬了!
這不是超級糟糕的?!
“嗚哇,是這樣啊。”
但是他想象中的場景沒有發生,反而雪織還蹲下來摸了摸一平的腦袋:“一平眼光不錯哦。”
“謝謝,”一平臉紅了紅,“巧克,以後一平也送給雪織姐姐。”
“那我期待着喽。”雪織知道這孩子還在為炸了她的巧克力而不安,沒有推脫。
天邊白白的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模糊的月輝與殘留的晚霞交織,照在雪織的臉上,在綱吉眼中,形成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瑰麗的色彩。
她說:“沢田綱吉,你确實是個很好的朋友。”
*
情人節之後的并盛中學平靜了好一段時間,雪織也沒有再考慮新的告白計劃。
前兩次失敗讓她有些懷疑自己,難道她就不适合戀愛?
清晨的文學部窗邊,陽光透過,形成栅格狀的光芒,面色沉靜的黑發少女指尖停留在書頁,她已經很久沒有翻動,身上似乎散發出令人揪心的淡淡憂傷。
她的面前擺着一杯蓮子茶,一切都那麼靜谧,讓人連呼吸都放輕了。
“哐!”
文學部的大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來人是個氣喘呼呼的女生,她穿着并中校服,領口有學生會的标識。
“星野學姐,大事不好了!”她又驚又懼,“風紀委員會有八個人被打成重傷躺在醫院裡!”
“什麼?”雪織立刻站了起來,眼鏡後方血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