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白卻是一無所察的。她拉着幸村的手問:
“哥哥會給我們送傘過來嗎?”
“大概不會。”幸村并未将自己的焦躁表現出來,語氣如常:“他在室内網球場。以弦一郎君的集中度,他甚至不會聽見場館外的雨聲。”
“哦……”
茉白沒有顯出太多的遺憾,仍是像剛見到幸村來時那般的輕松惬意。她拉着幸村沿着屋檐走,好在這條隔絕了雨水的小道還有很長。
幸村不知道她因為什麼而高興,她甚至哼出了歌。
“你很喜歡下雨天?”幸村問道。
“不是啊。”茉白搖頭回答。
幸村又不理解了,茉白的快樂究竟從何而來。
但若再想想,卻又不止是這下雨天,自己每次見到她,她都笑着,散發出一種天真的快樂。
幸村看向她,仔細打量她的表情。茉白睜大眼睛看向幸村,以理所當然般的語氣認真說道:“因為精市君在我身邊嘛。”
“和精市君在一起,為什麼會不開心呢?”
茉白本就長得可愛。笑起來時更像那雨後初晴的天空,盡是明媚。
——原來她喜歡的不是下雨天。
幸村仍握着她的手。
——而是與她一同避雨的人啊。
焦躁被笑容中的暖意驅散了。
幸村無意識的琢磨着,像是在回味那句話留給他的餘味。
她總是這樣。
正如茉白亦對網球懷抱興趣,卻并沒有打算與他們一同拿起網球拍的意思。她隻是更喜歡打網球的那些人罷了。
因為被所有人愛着,所以也會對周圍所有人回報以同樣的愛意。
這就是真田茉白。
茉白說道:“最近哥哥和精市君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呢。”
幸村不知道這句話算不算誇獎,側頭看向她。
茉白說:“大家都會直接喊精市君的名字呢。”
幸村還是沒能理解茉白說出這番話的意思,就見她突然笑了,帶上幾分狡黠的味道:“那我可以喊你‘阿市’嗎?”
幸村對此沒有什麼特别的感想,點頭表示應允。但接着他也說道:“那我應該喊你‘小白’嗎?”
“不要。聽着像狗名。”
幸村忍不住笑了出來。
明明是陰暗的下雨天,卻留下了奇妙的明朗回憶。
幸村看着他們交握的手,想道: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但是話說回來,我從剛才就想問了。”
“什麼?”茉白回頭。
“你這是打算去哪?”
“……嘎?去哥哥在的網球場啊。”
幸村指向了完全相反的另一端:“網球場在那邊。”
茉白臉色漲紅。這次變回了幸村引路,牽着她走向了道路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