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剛才為她治傷試探靈脈,忽然發現這蔥靈竟真有了靈根,而且還是天賦俱佳的上品。
原他說馴服芙蓉可治愈靈根本就是诓騙小蔥的謊話,卻不想這蔥靈真得到了那株死靈的靈根。
仙靈既已滅亡,靈根自然也成了死物,又如何還有換靈根的說法,自古以來他都沒聽過這樣的先例。
隻能說這小蔥身上疑團頗多,不然也解釋不了她是如何來到這結界重重的禁地,又如何以她的血簽訂契約的。
其實赢颉原就打算好,既然這蔥靈一門心思變強,那他就直接給她渡些靈力,沒準她變強了自有解開之法。不然強行解開隻會兩敗俱傷。
讓她自己修煉成為強者沒準才是上策。
“好,我應允你。”赢颉道。
這就答應了,小蔥不由得錯愕,她還做好了跟他對峙一番的準備,“願你言出必踐。”
赢颉不願在嘴皮上跟她費功夫,“我已修複了你的靈根,現在教你運靈,看好了,我隻教一遍。”
像是有心照顧小蔥初入仙途,赢颉這回結印是小蔥見過他打的最慢的一回,就像他的身段體态,他的手也是極好看的那種。
結印完畢,靈力收入仙澤,幹淨利落的一套,毫不拖泥帶水。小蔥看的仔細,把這一幕刻進了腦子裡。
赢颉交代道:“這地方的靈力純粹,毫無雜質,雖說利于你吸收,但過滿則虧,隻怕以你的仙澤會承受不住,你需要些阻力。”
小蔥一愣:“阻力?”
赢颉:“既你是草木,離不得日照雨露,就要避光,避水,既你怕寒畏暑,就更要反其道而行。”
小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赢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不過以你現在的樣子,還需得把身體養好,莫要操之過急,身體尚未恢複就急于求成,根基不會紮實。”
小蔥又堅定的點點頭。
……
日鬥星移,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星影澗之外估摸着時間當是到了寒冬。
小蔥這段時間一心栽在修煉上,赢颉的神力也因此而穩定,兩人間也算相安無事。
白澤是在前段時間醒的,也是因赢颉神力的持穩,它也不用耗費靈力為赢颉修補靈脈,整頭鹿都舒展了。
赢颉調息完畢,緩緩睜開眸子,神力收回,暗室之内的薄霧散去,“算算時間,是不是到了噬魂咒發作的日子。”
白澤點頭:“是的,你最近的神力還有沒有失控的迹象?身體可有不适?”
赢颉搖搖頭:“眼下還好,比起以往的剜骨之痛,都還能忍。”
仙鹿忍不住跺蹄子,是在為對方高興:“好迹象,好迹象!這樣下去,隻要不波及神力就随它去,說明你能與它共存了。”
沉默良久,忽而想到什麼,赢颉開口:“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見那顆蔥靈?”
怎麼也沒想到這神明大人轉了性子竟過問起“蝼蟻”的存在了,白澤意外道:“怎的,當初你不是天天閑她礙眼麻煩,現在人家沒來煩擾你,你又覺得反常了?”
先前怎麼沒發現白澤這麼會貧嘴,赢颉面上仍舊無波無瀾:“你多想,不過是因那契約在,我必須确保她無恙。”
“契約?”白澤不解。
赢颉這才想起來白澤還尚不知曉那陡生的變故,這才将從白澤沉睡後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聽完,白澤也隻覺蹊跷,這蔥靈究竟是有什麼能耐,竟讓那星湖陣眼轉到了她身上。
白澤如臨大敵,“如此,你非但要對她又求必應,還與她共感,更要護她周全?”
赢颉一副早知如此的做派:“嗯。”叫白澤不知發什麼神獸的善心,偏要他救她,現在好,事情變得完全不可控。
引火燒身。
白澤忍不住轉圈:“這像什麼話?好不容易你能控制這噬魂咒了,結果又憑生出個契約,這不見得比那個噬魂咒好應付。”
赢颉道:“我能控制噬魂咒,也有可能是這契約的作用,既然一時半會兒尋不到解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話音剛落,赢颉忽而覺得胸口一陣鈍痛,他反應極快的出手壓制,可嘴角還是溢出了血。
白澤見狀焦急萬分:“怎的,又是噬魂咒發作了?”
赢颉毫不猶豫地擡手劃開一道虛空,擡腿踏進虛空當中,他的動作極快像一道殘影。
隻輕飄飄給白澤留了句話回蕩在暗室:“是那蔥靈又出了亂子。”
……
果不其然。
眼下陣外既是冬季,這陣内自然也是冬景,而這小蔥,正是尋了塊岩洞,在這裡修煉,避陽避水不知多久,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