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秋日的晨光如期而至,降臨在北城的大街小巷。
外面的街道上已經車水馬龍,但是位于江月灣的别墅區,卻仍舊安靜不已,仿佛一條巨龍,靜谧又不動聲色地盤踞在城市的最中心地帶。
溫塔動了動手指,并沒有被清早的晨光給吵醒,但是此時此刻,卻要被自己身體上的重量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昨晚弄得有些晚,她也忘記了,自己和蕭厲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她眯着眼,偏頭掃了眼窗前厚重的簾子,又回頭掃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的蕭厲,便忍不住擡腿,踢了踢他。
“起開,你太沉了。”
她嘟哝了一聲。
“讓我再抱一會兒吧。”
蕭厲也是半夢半醒着,大半個身體趴在溫塔的身上不說,一雙有力的臂膀還緊緊地将她禁锢在懷裡,叫她基本動彈不得。
溫塔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想直接用蠻力推開這個男人,但是再一擡腿,便措不及防地發現了位于自己腿部之間的異樣。
“你……”
昨晚不是剛鬧完?早上怎麼還能有精力?
就算是自然反應,溫塔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了。
“嘿嘿。”
蕭厲終于也睜了眼,不管有沒有刷牙,抱着溫塔先狠狠地親了一口。
“怪我老婆實在太叫人忍不住了。”
溫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點兒也不想接受這樣的贊揚。
昨晚的經曆又在她的眼前曆曆在目。
那已經夠累了,早上要是還來,那她今天都别想出門去上班了。
昨天才是美術館開業第一天,今天當然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她可不能掉鍊子。
“我知道,我就蹭蹭,好不好?”
蕭厲也還算是有分寸,大掌一路往下,掐住溫塔的腰,叫自己能夠剛剛好,嚴絲合縫、行動自如地把握着尺寸。
溫塔很想推開他,說不好。
但無奈就算是十個她也比不過蕭厲這個莽夫的力氣,隻能氣得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然而在蕭厲看來,她這一口咬的,簡直就跟撓癢癢沒什麼區别。
昨晚她已經咬了他不知道多少口了。
“寶貝,再多來兩口吧,往這兒咬,爽死老子了!”
他甚至還故意把自己厚重的肩膀往她的嘴邊送。
溫塔一時更氣了。
她是一個很不喜歡髒話的人,尤其不喜歡蕭厲在她的耳邊說髒話。
蕭厲平時倒也還好,隻要一穿上衣服,基本人模人樣,該裝的樣子都會裝到位;但隻要一脫下衣服,甭管什麼話,全都能往外蹦。
他真實的脾性,野蠻,又粗俗。
“老婆,老婆……寶貝……”
他一聲聲地叫着,叫溫塔恨不能用手堵上他的嘴。
雖然她的确也這麼幹了。
但那種情況那種動作,堵住他的嘴,隻叫蕭厲以為她是在害羞。他反客為主,直接舔舐着溫塔的掌心,趁她往回收手的時候,順勢奪走了她的呼吸。
活脫脫的一個臭流氓。
大早上的活色生香最後以蕭厲酣暢淋漓的勝利為告終。
剛醒過來就又被拉着弄這些事情,溫塔幽怨的眼神氣到能殺死人。
“嘿嘿,寶貝。”
蕭厲讨好地抱着她去洗澡。
溫塔并不想理他。
蕭厲隻能一邊把人泡進浴缸裡,一邊說:“傅懷山昨天和我說過了,他說你的眼光的确很有水平,這段時間有空的話,他想請我們一起去他家裡坐坐。寶貝,他家的藏品,可是咱們這一棟别墅都放不下的。”
溫塔總算是有了點好臉色。
她仰了仰脖子,看着蕭厲:“真的?”
蕭厲目光下垂,順着溫塔從水中無意識鑽出來的身體,瞥見她牛奶一般的肌膚,精緻的兩行鎖骨上挂滿了水珠,活脫脫就是四個字,嬌豔欲滴。
他沒忍住動了動喉結,眼神逐漸又變得幽暗。
溫塔注意到他的異樣,這回混不客氣地撥起浴缸裡的水,潑了他一臉。
“你要是還來,今晚就别回家了!”她警告道。
“不來了不來了!”
蕭厲慌忙告饒,舉起雙手做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溫塔又瞪了他一眼,見他是真的老實了,這才又稍微放松地将身體徹底泡回到浴缸裡。
蕭厲在邊上伺候着她,過了好半晌,溫塔才主動開口,道:“那傅懷山的事情,你記得幫我上心一點。”
她的聲音有一些輕,聽起來隻比耳邊的蚊子要重上那麼一點。
其實學藝術的人,骨子裡多多少少都會帶一點傲慢和清高。
尤其溫塔又是打小出身名門,自小到大,她身邊所謂的關系,幾乎從來都是别人上趕着送上門的,要她自己去争取的,還沒有過多少。
傅懷山的身價,溫塔是知道的;蕭厲說他有不下于一整棟别墅的藏品,她自然也是相信的。
美術館要辦下去,當然不可能永遠隻靠溫塔和馮荻荻兩個人的藏品,她們現在最需要接觸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藝術家和收藏家。
她别别扭扭地看着蕭厲。
蕭厲卻頓時笑得開心極了。
從結婚到現在,溫塔一直都少有朝他開口的時候,這叫他一度很沮喪,覺得她并不是那麼地需要自己,也不是那麼地依賴自己。
她願意主動朝他開口,他簡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