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宋晚道:“你别光問我,你也說說你的想法。”
雲珩:“???”
好哇,她竟然如此記仇!
到現在還記得上次他們問完話出來,他在馬車上說的話!
雲珩氣悶了一會兒,隻得開口:“好,那小爺先說。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跷,蹊跷在哪呢,就是月婵的供詞。”
他盯着宋晚的眼神,頓了頓。
宋晚挑眉:“繼續。”
“嘶……”
雲珩壓下心中的氣,這才又繼續說:“月婵如果想陷害靈歌,可以直接說是靈歌告訴她的,為什麼要說雙兒呢?如果她不是真的看到了雙兒,又為何如此笃定雙兒不在家,立下那等誓言,叫自己斷了後路呢?”
宋晚挑眉:“就不能是她蠢嗎?”
雲珩翻個白眼:“她如果真的蠢,能一直位列花魁娘子榜首嗎?你當那些達官顯貴都是有錢沒處花了?”
宋晚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哇……”
雲珩被她這副敷衍的樣子氣到,一腳踢了過去。
宋晚靈巧的避開,還順便把剛剝的花生米扔進了他的嘴裡。
雲珩:“……”
宋晚輕笑一聲:“你這麼單純,若是遇到殺手可如何好?都不知是人家給你投毒呢,還是你自己上趕着去送死?”
雲珩手指向車門:“滾下去。”
宋晚撩起簾子往外一看,見離着五柳巷還有些距離,若是走路回去,得走大半個時辰。
她放下簾子,面上挂上乖巧的笑:“大人還是聽聽我的想法吧。”
“小爺現在不想聽了,下去!”雲珩傲嬌,把嘴裡的花生米嚼的嘎嘣響。
“可是我覺得,這兩個案子的兇手,不是同一個呢。”宋晚笑眯眯的看着他。
果然,雲珩嘴裡的動作慢下來,半晌,看着宋晚挑眉。
宋晚會意,立刻說道:“其實,我覺得花醉之死,像是故意嫁禍。之前我同你說過,丹奴頸部的傷口是死後割出來的,但是花醉的那條傷口,卻是緻命傷。所以,我覺得花醉之死,是有人想将丹奴一案,也嫁禍給月婵!”
她說起丹奴,雲珩想起來一件事。
他湊過來,小聲說道:“我想到,大家發現丹奴屍體的地方,不是第一現場。準确來說,她不是死在她坐的那把椅子上。”
宋晚聽他所言,便知曉當日他用劍刺向自己,是為了驗證此事。
當即,她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好奇的問道:“怎麼講?”
雲珩來了精神,興緻勃勃的說了起來:“當時月婵說,丹奴死時眼睛瞪大,這顯然是受到驚吓所為。既然是受到驚吓,那身體應當是有反應的。而月婵當時擺弄你的手腳,姿态太過惬意,兩者形成反差。”
宋晚眼睛一亮,連忙誇贊:“不愧是大人,竟然能想到這等細微的差别,果然是聖上指定的能破獲此等大案之人!”
雲珩被這馬屁拍的很是舒爽,擺擺手,謙遜道:“隻要多觀察多體驗,你也能同小爺一般聰慧的。”
宋晚心中失笑,面上卻很是受教,又誇贊了他幾句。
見雲珩愈發的飄飄然起來,她這才畫風一轉,道:“誠如大人所言,今日我給花醉驗屍,亦是發現花醉面露驚恐,但手腳擺放同丹奴一樣。這有可能是兇手殺了人以後,故意擺成那樣的?”
雲珩點點頭,捏了粒葡萄放在口中:“你之前說,丹奴的死亡原因找不到,那劍傷是後來割的。那就是說,真正殺死丹奴的人,不知道丹奴會被人割了一刀,但是割了丹奴一刀的人,知道丹奴死的時候是什麼。”
“所以,花醉是割了丹奴那刀的人殺的!”宋晚和雲珩異口同聲道。
兩人對視一眼,愈發覺得就是這般。
摒棄前嫌,兩人自發的挨得近了些。
雲珩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可以肯定一點,就是兇手對含春樓極為熟悉,能準确找到花魁娘子的房間,将其殺死。”
宋晚點頭:“與丹奴有關的可疑之人,有月婵,章公子,明州知州父女。與花醉有關的可疑之人,有月婵,雙兒,靈歌……”
“等會兒,靈歌為什麼可疑?”雲珩問道。
宋晚想起靈歌眼角的那朵紅豔的牡丹,搖搖頭:“不知道,我感覺她很奇怪。”
雲珩嫌棄的看着她,不說話。
他覺得是因為靈歌長得美豔,身材曼妙,女子見了都會覺得她有問題,實則是因為嫉妒之心。
宋晚不知他心中所想,兀自解釋着:“她住的房子的隔壁死了人,她不出來瞧瞧,反而躲在房間裡往臉上畫牡丹。即便是那牡丹難畫,也可以出來看完了,回去繼續畫呀,為何一定要完全畫完了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