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普通人也不能将銀針刺入顱骨。”賀欽兩手一攤,“顱骨之堅硬,非常人能刺入,除非是武林高手。”
雲珩眼睛一轉,問他:“你能嗎?”
賀欽微微一笑:“從小到大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去試一下,不若行之弟弟給我這機會吧。”
說完,他面上露出詭異又陰森的笑,一步一步的朝雲珩走過去。
雲珩被他吓的嗷一嗓子,拔腿就往外跑,賀欽跟在他後面,慢悠悠的追出去。
宋晚看着這兩人幹着正事又玩鬧起來,無奈的搖搖頭,給丹奴蓋上斂布,從燃着蒼術和皂角的火盆上走了兩遭,這才跟出去。
出了門,就見賀欽抓着雲珩吓唬他,千尋擋在兩人中間,艱難的生存着。
不遠處的走廊前拐過來一行人,穿着飛魚服,行動間利落非常。
打頭之人,是李臻。
宋晚見他行色匆匆的走過來,很是不解:“李大人,這般着急,可是出了什麼事?”
“正是。”李臻面帶慚愧。
聽到兩人說話,雲珩和賀欽也停了玩鬧,走過來問他:“這是怎麼了?可是案子有了新進展?”
李臻搖搖頭,道:“今晨早朝,泸州知州房策上報,說泸州堤壩乃是人為破壞。聖上大怒,命下官即刻趕往泸州徹查此事。”
“人為?”雲珩三人均是不敢置信。
這樣大的災禍,竟然是人為所緻?
李臻輕歎一聲,自懷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遞給他:“此案下官恐怕不能陪公子審了,這是我命人查到的一些事情,或許對你們有幫助。”
雲珩連連謝過他,想到什麼,湊到他耳邊耳語一番,這才道:“此番路途遙遠,大人便速速啟程吧。”
送走李臻後,雲珩這才在賀欽的催促下将信封拆開。
裡面足足十頁紙,記錄着月婵的生平。從她何時在江湖嶄露頭角,到因何躲入含春樓,再到她被抓入獄前,十分詳盡。
看到最後,三人齊齊一震。
月婵竟然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暗器玉蕊針的發明者!
三人面面相觑。
良久,雲珩才喃喃道:“難道月婵就是殺死丹奴的兇手?”
宋晚垂眸,目光落在信紙上,上面寫着,月婵為泸州人士。
又是泸州。
“走!我們去含春樓瞧瞧!”
雲珩一把捏住信紙,目光帶了些狠意,大步往外走去。
賀欽走了兩步,見宋晚沒有跟上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回來拉她:“走了走了,先去看看含春樓有什麼線索。”
宋晚被他險些拉個趔趄,趕忙回神,大步跟上。
到了含春樓,直接叫千尋踹了門,大步往四樓跑。
管事薛清原得了消息,趕忙追上來,見雲珩陰沉着臉,怒火中燒的模樣,陪着笑臉問道:“二公子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不若您告訴小的,小的也好替您排憂解難。”
“帶我去看看月婵的房間。”雲珩站在四樓的樓梯口,環顧着這一整層的房間,沉聲吩咐。
薛清原先是一愣,随即才應下來,走在前面帶路。
此時,雲珩才真切的覺得宋晚說的是對的。
即便是他,來過含春樓數次,也不能準确的找到月婵房間的門在何處。
能在人來人往的含春樓,人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丹奴和花醉,還能全身而退的,隻可能是含春樓中人!
“公子,就是這一間了。”薛清原站定,伸手推開房門。
雲珩又看了一眼這關閉時,不知是門扉還是窗牗的東西,大步邁進了房間。
月婵的房間很是簡單,沒有很多擺設,看起來空蕩蕩的。與其說是住了六年的閨房,不若說是客棧一間上房最為合适。
雲珩簡單的打量了一下房間,便道:“分開找!”
至于找什麼,宋晚等人心知肚明。
于是,雲珩、宋晚、賀欽和千尋四人便在房中翻找起來。
薛清原站在門外,并沒有出言詢問,也沒有跟着進來,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
不多時,賀欽便道:“找到了!”
三人一道湊過去,見他手中有一個手掌大的沉香木盒子,将旁邊一處方形木塊按下去,木盒的蓋子便會開啟,裡面是一整盒的銀針,長約三寸,細如發絲。
雲珩咬牙:“走!”
走出門去,見薛清原站在門外,雲珩沉着臉道:“半個時辰後,丹奴一案開庭審理,叫你們蘇掌櫃去大理寺聽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