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塵又出宅子又出金銀,這個哥哥做的甚是盡職,他微微颔首,“不必多禮。”
沈芫逗弄着衣衣,與她在承乾宮的那個孩子一樣乖巧懂事,不愛哭鬧,吃完奶還會吐泡泡。
然後就閉眼睡覺。
剛在心裡誇完,衣衣就皺着小臉似要哭泣,沈芫趕忙呼叫沈芷,“二姐,衣衣好像要哭了。”
沈芷一看,“拉兜裡了,要換個尿布。”
沈芫目光灼灼地看向沈芷,“二姐,你太厲害了。”
沈婠亦道,“這怎麼看出來的?”
沈芷隻道,“等你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臉一動你就知道她怎麼了。”
沈婠道,“太神奇了,怪不得書中常道母女同心。”
衣衣被抱下去換尿布,沈芷帶着兩個妹妹介紹這兩進宅子,“我與夫君住在主房,旁邊還有一個書房,孩子睡在另一邊,有奶娘照看。”
沈芫好奇地問沈芷,“二姐,我看你胸脯腫脹,不親喂孩子,該怎麼消減下去呢?”
沈芷面色绯紅,她鎮定道,“會慢慢消減的,有其他方法你以後就知道了。”
沈芫不再追問,又道,“百日禮文家人可會來?”
“隻請了斐然交好的人家和國公府,公婆已将禮送過來,今日不會出面,至于文老夫人……”沈芷眸中閃過厲色,“她更不會來。”
“當日生産,妹妹又走得匆忙,還未鄭重與妹妹道謝,若不是你在外替我張羅,我和衣衣可能都沒有後來了。”
沈芷牽着沈芫的手,沈婠道,“我是後來才得知姐姐竟那般兇險,還好六妹妹去了,不然我等都要悔恨。”
沈芷亦将沈婠的手牽起,“女子不易,我們姐妹要互相扶持。”
沈芫道,“姐姐言重,這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親姐姐,衣衣是我親外甥女,我怎麼都應該為你們考慮。五姐姐碰上,肯定也會幫忙的。”
沈婠笑道,“那我可能隻會給文老夫人念念子不語怪力亂神,做不到妹妹那般果斷。”
三個姐妹笑作一團,沈芫控訴道,“你是不知道文老夫人多胡攪蠻纏,别人都去找穩婆和大夫,她找個神棍到家裡來。”
“那神棍還要騙錢,說隻能保住一個,文老夫人竟下跪求他保下孩子即可,我氣的恨不得将兩人當作蹴鞠踢出去。”
沈婠亦罵道,“這個歹毒的老妪!”
沈芷道,“如今她沾不得我身,我們分開過,日子比原來舒坦多了,斐然性子好,我們也吵不起來。”
“夫妻常會吵架嗎?”沈芫手指在袖子下點點,她與楚鑒肯定吵不起來,一想到楚鑒能砍自己頭,什麼火都被壓下來了,隻敢使點小性子。
尋常夫妻相處,是不是會吵來吵去呢?
沈芷食指戳戳妹妹的臉,“羞羞,你與蕭钲定是吵不起來的,你一生氣啊,蕭钲就會過來哄你,哪來的架給你們吵呢?”
“哎呀,哪有。”沈芫捂着臉想到蕭钲,心裡像吃了蜜糖。蕭钲自然是好的,隻是前世這時候,他與沈婠已經定親了。
前世楚鑒與陰淑華順利成親,蕭老夫人就來國公府與沈玄塵商議沈婠和蕭钲的親事。
沈芷得知此事,将廚下的果酒當作果飲痛飲一壺,然後醉個稀爛,沖到厚德書房在沈玄塵面前發瘋。
失儀之舉沈芫都記不太清了,還給沈玄塵茶裡下過瀉藥,讓他大病幾日。
沈玄塵若是要報複這些事直接讓她死了多痛快,非得将她送進東宮受折磨,蕭钲和沈婠的婚事她自然就躲開了。
她看向沈婠,“五姐姐年長,婚事在前才是。”
沈婠攤手,“還未落定,不如六妹妹先結親,省得望眼欲穿,與蕭钲像對牛郎織女。”
沈芫笑道,“那就留五姐姐和哥哥在國公府,兩人都是喜靜的性子,一年到頭也碰不上一次。”
沈婠晃晃手中常拿着的書,“我常去哥哥那裡換書看,倒不至于說不上話。”
沈芫笑容一滞,“向府的書不是比國公府多嗎?”
國公府的書多是沈壤偷摸搶下來的,都是些常見書籍,沈婠送出去的孤本多是向夫人嫁妝帶的。
沈婠解釋道,“有些書國公府也有,何必麻煩一趟去沈家拿。”
沈芫調整表情,問道:“哥哥手裡的書都有哪些呀?”
沈婠悄聲道,“多是經書,不過也有傳記,我前些日子看到一本《莊汐傳》,看完這本我就借來看看。”
沈芫趕忙拿來紙筆,“哪三個字,五姐姐寫給我看看。”
沈婠不明所以,将莊汐傳三個字寫下,沈芫拿着紙心中思緒跌宕,她沒與沈玄塵說過這本書,亦沒送過。
他知曉喻言書坊的存在,是他自己去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