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恣覺得癢，忍不住想笑，淚痕還在臉上挂着，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許恣，我愛你。”高峥将頭埋進許恣的頸窩處，長舒了一口氣，悶聲說道。

許恣允許了高峥一時的膩歪，揉亂高峥後腦勺上的頭發，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句：“高峥，你不在的時候，我的頭發都長出來了。”

“是嗎？”高峥擡起頭，“我看看。”

許恣順從地垂下頭，讓高峥摸着那小塊刺喇喇的短發茬。

“長勢喜人。”高峥中肯地評價道，收獲了許恣的一個爆栗，接下她落下的手，去親了下人發頂，“所以你要不要搬回來？我可以幫你看看怎麼才能把它養得烏黑發亮。”

許恣這時冷哼一聲：“我看起來這麼好收買？”

“那我搬過去跟你住也是可以的。”高峥正經地說，“我願意。”

念得跟誓詞一樣。

“不要，沒你睡的地方。”許恣狠心拒絕，總覺得就這麼容易原諒了高峥是不是太嬌縱他了些，“你這房子租金更貴，你要住回本，知道沒？”

高峥噎了一下，許恣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又問：“你想說什麼？還有事瞞着我趕緊交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說呢。”高峥急得立馬應下，“就是……這房子……算了，你等等。”

許恣見他起身走向書房，又是一陣叮當哐啷，她忍不住喊了一句也跟進去：“你又要拆家？”

她走到門口，高峥正好從書架的最頂層拿出一本厚重的詩集。

他攤開書，從其中一頁抽出了一個寬大的紅本遞向許恣。

“……這是什麼？”

高峥不願意說，許恣隻好走過來看。

走得越近，她越能看清封面上印着明黃色的大字——“不動産權證書”。

“沒有什麼房租，也沒有什麼房東，兩年前這棟房子就是屬于你的了。”高峥一邊說着，一邊又從夾着的書頁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也一同放進許恣的手心，“物歸原主。”

許恣被高峥這一系列的行為弄得暈乎乎的，翻開證書裡頁，才後知後覺原來高峥為她買下了這個房子。

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不和我商量？”

高峥認真地思考了下：“大概是，千金難買你樂意。”

許恣在看到權利人隻寫了她的名字時，罵高峥笨：“你就不怕遇到負心人，把房子賣了再把你也抛棄了？”

“你不是。”高峥說，“你愛我。”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愛我。

包容我的一切、全部，好的，壞的。

那頁被高峥用來夾不動産權證書和月租銀行卡的詩選，白紙黑字寫着：

“你發現了嗎，

我是在零星地把自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