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遲想到上次在南城,在酒店裡的門廊上,倪雀對于太過親密的肌膚接觸,也表現出了排斥,雖不那麼明顯,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這次,比起上回,倒是前進了一步。
“害怕?”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問。
倪雀抖着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又漸漸放松,然後身體往上一拱,将那兩片柔軟主動撞進了他的手掌中。
江既遲一愣。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在他不知道的情感應激角落裡,倪雀似乎完成了某種自我攻略,或是踏過了一個坎。
“倪雀。”
“嗯?”
他啞聲:“很愛我?”
倪雀很坦誠:“嗯。”
江既遲想揉揉她的頭,奈何兩隻手根本不想離開那地兒,他隻能繼續吻她的唇。
倪雀被吻得暈暈乎乎,神志都要出走了。
流連在她身前的手,忽而從尖尖兒處滑過,倪雀渾身一激靈,江既遲在她耳邊,低促一笑,那聲音裡像是藏着春意,他說:“它起來了。”
“……”
倪雀臉騰地一下燒得更紅,接着他又意有所指地來了一句:“我的也是。”
倪雀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五一假期在南城他倆同睡一張床的那一晚,自己親手為他效勞的事。
昏暗的車廂裡,倪雀脖子往上紅成了一顆大番茄。
*
說好了第二天不來接,結果倪雀隔天早上一下樓,就看見了江既遲站在車邊的身影。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他頭天晚上用權宜之計誘哄着倪雀答應他讓他留在實驗室陪她,第二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倪雀宿舍樓下。一開始倪雀還哼哼他說話不算數,後來也懶得說了,因為說了也沒用。
她想着,反正下周三她就比完賽了,到時候她搬去和江既遲住,他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地每天接送自己上下班了。
周五,下班路上,江既遲告訴她,技術一部的腦機接口在信号解碼上取得了很大的突破,現在隻要把電極材料定下來,就可以集成硬件,構建完整的腦機接口系統了。他和孟歧征,還有安可璇,周日得再出差去一趟南城,和普慈醫療再深入聊一聊合作的事。
倪雀替他高興,讓他安心去,江既遲卻不放心她晚上一個人去實驗室練習的事。倪雀跟他保證,周日她就白天練習,周一周二她晚上十點前必回宿舍,江既遲摸摸她的頭,說:“記得晚上給我打電話報平安。我周三就回來了,趕得上去看你比賽。”
倪雀聞言不免意外:“這個比賽沒有對外售票,你哪來的票哦?”
“參賽者隻要上報,家屬都可以進現場觀賽,你是把我忘了個幹幹淨淨。”江既遲擡手,毫不客氣地在她腦門上彈下一記爆栗。
倪雀摸摸自己腦門:“我真不知道。”
“嗯,所以我自己跟主辦方讨了一張。”
倪雀笑得眼睛彎彎:“神通廣大的男朋友。”
*
周六,兩人一起去醫院看了江耀誠。周日,江既遲上午的飛機,和孟、安兩人一道飛去了南城。
倪雀這些天的重點,除了上班,就是在實驗室練習,忙碌卻充實。
在長空實習不過一周,她已然學到了不少東西。
潘組長确實是個很好的引導者,嚴肅而不古闆,嚴格而不挑剔,不吝啬教她,也不會因她能力表現出衆就過分壓榨她。
倪雀工作上的忙碌,基本都限定在八小時工作時間内,就算加班,也就多個一刻鐘半小時。
潘組長給她安排的工作,就是比着八小時來的。實則倪雀每天幹直屬領導布置的活兒的時間隻占一多半,剩下時間都被各種雜事瑣事給填充了。這些雜事瑣事來源随機又複雜,小到給鄰桌的同事複印一份文件,大到應援營銷部的地推活動。不過這些她都應付得來,便也沒有“狀告”到潘組長那兒訴苦。
潘組長自然是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裡,她交給倪雀的那2個g的數據标注的活兒,她原本預計倪雀最少一周完成,結果倪雀周四下午就給到了她,她親自過了一遍,零錯誤,頓時對這個實習生的印象更好了。
新的一周,周一,倪雀給潘組長發了日報,到點下班。
江既遲出差去了,沒了男朋友這個飯搭子,為了省時間,她幹脆就在公司食堂解決了晚飯。
吃完飯回學校,倪雀直接去了實驗室。
她嚴格恪守自己答應江既遲的話,晚上十點前回宿舍。因此十點還不到,她就關了實驗室的門,下樓。
七月中旬,熱得流火,即便是夜裡,也悶熱得不像話。
空氣裡一絲風也沒有,襯得四周尤為阒靜。
倪雀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隻是沒走多久,就聽到身後有漸趨靠近的腳步聲。
她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驟然瞳孔一縮,滿面驚愕。
見她轉過身來,倪保昌也停住了。
他搓搓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吓着你了?我剛準備拍你來着,你看你這突然一轉身,給我也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