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微愣,旋即起身,仰頭大笑起來:“林某當不起随小姐這般盛贊。”
面前這男子的開懷不似作僞,他好像真的因為她的話語十分暢意。
對此,容清洛感到匪夷所思:“你腦子呢?聽不懂人話?”
她冷着臉警告林裕:“我是在威脅你,你如果用強,我會和你魚死網破。”
林裕輕歎一口氣,擡起手來。
容清洛見到這個動作,以為林裕要打她,連忙扭開臉要躲。
林裕意識到這一點,擡起的手微頓:“原來你也知道怕?看你這張牙舞爪的樣子,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
容清洛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林裕安撫似的為容清洛整理了一下因掙紮而弄亂的頭發,才道:“若我沒記錯的話,唐雎這句話是對秦王說的吧。”
“秦王并四海,掃六合,建不世之功業。随小姐,你剛才選擇用那句話來震懾我,說明你在潛意識裡把林某和秦王放在同一個位置,林某很驚訝,也有一點極細微的欣喜。”
“奈何林某隻是一介商人,還遠達不到這般成就。所以你真是謬贊了。”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容清洛腹诽道。
眼見林裕的臉又要壓下來,容清洛連忙道:“林先生,你好重,壓得我好難受,腿都麻了……你能起來一下嗎?”
林裕挑眉。
就在容清洛以為林裕不會答應她的要求時,天旋地轉,二人瞬間交換了位置。
林裕抱着容清洛,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懷中人皺着眉,冷若冰霜。
林裕突然道:“若有朝一日,林某身故,我不需要天下缟素。”
因林裕神色頗為鄭重,容清洛多少有些好奇,便問道:“那你要什麼?”
林裕鼻尖碰了一下容清洛的鼻尖,輕聲道:“隻求随小姐念在今夜良緣,舍一抹芳魂來陪我即可。”
容清洛面色微變:“你做夢呢。”
說着,她又開始掙紮,想要從林裕腿上下去。
但容清洛的手腕被綁着,腰被扣着,怎麼也逃不脫。
“老實一點。”林裕一手攬着容清洛,一手扣住容清洛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
林裕端詳着眼前不情不願的女子,忽地湊到容清洛嘴角輕啄了一下。
容清洛瞪大眼睛,狠狠道:“林裕你無恥,請你自重。”
林裕是真的覺得這姑娘很有意思,很對他的脾氣。
他惡劣笑道:“看來随小姐還不知道什麼叫真的無恥。”
說罷,他湊到容清洛耳邊。
氣息讓容清洛不寒而栗。
容清洛心裡正思量着對策,想着大不了和林裕同歸于盡。
她孑然一身,帶走林裕這麼一個集團總裁,一換一,也不算虧。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肩膀一沉。
林裕的腦袋就靠在她脖子上,半晌沒動。
這人的狀态似乎有點不太對。
容清洛試探出聲。
“林先生?”
無人回答。
“林裕?”
仍舊無人回答。
容清洛故意道:“林扒皮?”
還是無人回應。
身後環着她腰的臂膀好像也漸漸脫力,隻是虛摟着她。
容清洛嗖的一下連忙從林裕身上起來。
這才看見林裕緊閉的雙眼。
他竟然暈過去了。
回想起自己倒進湯裡的酒以及晚餐時基本隻喝湯的林裕,容清洛恍然大悟,原來林晶在她酒裡放的是迷藥。
她要是真的喝下那杯酒,暈過去,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會是她。
那豈不是任林裕為所欲為?
思及此,容清洛對林晶的厭惡又上升一個層級。
好在,最終被迷倒的不是她,而是林裕。
容清洛看着林裕昏迷的樣子,幽幽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妹妹吧,你們兄妹二人一體,這也算是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