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月溪立刻扔掉手裡的快遞盒,連連後退幾步,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秦承立刻沖過來。
當他看見快遞盒中躺着一隻雙眼被挖掉,渾身是血的死貓後,心猛地一沉,擡腳将盒子踢遠,轉身安撫瑟瑟發抖,顯然還沉浸在恐懼中的舒月溪。
“别怕,不會有事的。”
“那...那是什麼?”舒月溪聲音發顫。
秦承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拍她的背安撫,眼裡閃着徹骨寒意。
這顯然不是簡單的惡作劇,而是警告。
心中陡然升起爆烈的怒火,幾乎将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焚燒殆盡。
舒月溪情緒漸漸平複,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突然想到某個可疑人員,喃喃自語:“一定是姚文富做的。”
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和自己有過節的人。
她平日鮮少與人接觸,認識的人兩隻手都數得過來,除了前陣子騷擾自己的姚文富,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樣惡心的事。
秦承手一頓,輕聲否定:“不是他。”
那人雖然蠢,但很怕死,明知道還有其他的重大把柄捏在自己手上,不可能還來招惹自己。
他心中已猜到主謀是誰。
秦承閉了閉眼,稍稍平複心情後,将快遞盒封上,将其扔到樓下的垃圾桶。
剛要轉身離開,眼角餘光瞄到前方路口處停着一輛車。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男人靠着車門抽煙,見秦承看過來,露出挑釁笑容,右手還比了個手槍爆頭的動作。
是閻少京的人!
秦承面沉如水,垂在大腿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朝男人走去。
見他居然敢過來,男人臉色大變,動作麻利地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啟動車子,朝着秦承直直撞過來,顯然是吃準了他不會蠢到站在原地等着被撞。
秦承側身躲開,目送車子嚣張離開。
他薄唇緊抿,眼神諱莫如深,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舒月溪發信息詢問,這才轉身上樓。
隻是這次上樓的腳步比下樓時,顯得愈發沉重。
舒月溪受驚後,怎麼都無法靜下心來工作,整個人魂不守舍,直到看見秦承回來,心情稍定。
“你回來了。”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舒月溪疑惑看他。
“我要辭職。”秦承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舒月溪,從這個角度看,她顯得比以往更加孱弱。
想到快遞盒中安靜死去的幼貓,他心中已有了決斷。
接下來,一定還會有更加令人不适的事發生,待在這裡隻會讓她陷入危險當中。
“什麼?”舒月溪驚愕,被他的話打得措手不及。
“因為是我毀約在先,之前的工資不用付給我。”秦承轉身想回房收拾行李。
“為什麼?”舒月溪輕聲問。
是嫌工資給得太低了?還是因為工作強度太大,所以心生不滿?亦或是被剛才的死貓吓到?
如果是因為這些,他們完全可以再商量,而不是就這樣不告而别。
這樣顯得自己,是那樣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舒月溪覺得自己又要喘不上氣。
秦承卻像是沒聽見,直接回房。
舒月溪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又怕面對他冷漠的态度。
她腦子裡亂糟糟,毫無頭緒,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當最後一抹霞光遁入夜幕中,秦承已經收拾好物品,與舒月溪道别。
“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秦承神情淡漠,但視線沒有與她對視。
舒月溪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着他,試圖從他的眼中,亦或是臉上找到破綻。
他渾身都散發出生人勿近氣息,陌生得仿佛二人從未認識過。
沒聽到她的回答,秦承心裡情緒翻騰,面上卻極力裝出漠不關心的表情,扔下一句“再見”便要走。
“我們是朋友嗎?”舒月溪問。
秦承停下腳步,卻并未回頭,隻是回答:“或許吧。”
舒月溪感覺自己的眼眶在微微發熱,嗓音顫抖:“秦承,你讨厭我嗎?”
秦承倏地回頭,等看清楚她通紅的雙眼,隻覺心中發苦,喉結滾動兩下後,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裡面的軟弱消失無蹤,幹澀地說出傷人的話。
“是。”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走進電梯,擡眸看着走廊上的舒月溪,到底還是忍不住說:“别哭了,好好照顧自己。”
電梯門合上。
因為距離隔得太遠,舒月溪并未聽清他說得這句話,隻以為他是在趕自己回去。
她在玄關處站了很久,後又跑到陽台上。
陽台正對着小區入口,遠遠可以看見秦承正背對着自己繼續往前走。
舒月溪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隻是靜靜看着秦承的背影。
而秦承似有所感,轉身擡頭,隔空與她對視。
兩人遙遙相對,最後分道揚镳。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舒月溪内心怅然若失。
小貓元寶在她腳邊蹭來蹭去,喵嗚喵嗚叫着。
舒月溪俯身抱起它,一下一下撫摸它柔軟蓬松的毛發,最後将臉埋進去,久久沒有擡頭。
元寶隻覺得自己的毛發突然變得又濕又熱,難受地動了動身體,卻還是牢牢被主人抱住。
秦承走後第二天,顔琳雅又找過來。
“什麼?他走了?我不信。”顔琳雅最近一直在騷擾秦承。在微信上狂發信息給他,終于惹惱了對方,慘遭拉黑。
也過來找了幾次,但每次都吃了閉門羹。
今天好不容易進來了,卻被告知對方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