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舒月溪反應過來,顔琳雅突然拽着她往那邊趕,“我們快過去看看。”
等她擠進人群,發現是閻少京和秦承對峙時,顔琳雅差點笑出聲。
她現在的男朋友可是晏氏集團未來繼承人,身價千億,比秦承厲害不知多少倍!
想到這裡,打定主意要趁着這個機會打壓一下他和舒月溪。
顔琳雅将舒月溪拽上跟前,松開她的手,轉而攀上閻少京小臂,嗲聲嗲氣問:“哎呀,這是怎麼了?”
閻少京掐了下她科技感十足的下巴,“碰見了不長眼的人,正收拾呢。”
顔琳雅眼珠一轉,斜眼看秦承将舒月溪護在身後,心中妒火中燒,掐着嗓子拱火:“是不是秦承你惹閻少生氣了?月溪你快勸勸他。”
“怎麼,你們認識?”閻少京問她。
“舒月溪是我朋友。”
“哦~”閻少京尾音拖長,“那你可得好好勸勸她,别跟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往來。”
顔琳雅眼珠一轉,發現閻少京的視線從剛才開始一直放在舒月溪身上,大緻猜出是怎麼回事,心裡頓時不舒坦。
舒月溪真是個狐媚子,看到男人就勾引,有了秦承不夠,居然還來招惹閻少京。
她後悔方才不該為了炫耀自己找了個有錢男朋友而拉她過來。
她堆起假笑,臉上露出為難表情:“我之前勸過,可惜她不領情。”
閻少京瞥她一眼,沒有說話,轉頭對舒月溪說:“你現在離開秦承還來得及,跟着我,少不了你好處。”
這話讓顔琳雅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
舒月溪嫌惡蹙眉,福至心靈:“我不喜歡撿垃圾。”
衆人下巴砸地,感歎來了個更能作大死的。
秦承擋住閻少京的視線,臉色冰冷,“别再糾纏她。”
“有意思,我還真就喜歡吃強扭的瓜,尤其這種清純小白花類型,睡起來一定很——”
砰——
秦承再也忍受不住,一拳砸在閻少京臉上。
力道之大讓對方瞬間後退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他左臉刺痛,狠狠吐出血沫,睚眦欲裂,吼道:“找死,給我上!”
身後的狗腿子立刻朝秦承撲過去。
秦承一把将舒月溪推進勒陽羽身邊,喊道:“照顧好她。”
說完,長腿一擡,将一人踹飛。
現場頓時陷入混亂,尖叫聲怒吼聲混成一片,看得人膽戰心驚。
秦承身手了得,這邊場地大,他更是放開了手腳,一拳一個小朋友。
閻少京在一旁看着,氣得要死,嘴裡不停咒罵。
他趁亂抄起一瓶香槟,瞅準了正想往男主後腦勺砸去,被一聲怒喝攔住——
“住手。”
聲音低沉渾厚,帶着隐而不發的威嚴與強勢。
閻少京頓時愣住,轉身去看。等看清來人是誰後,他嘴唇嗫嚅,表情讪讪:“爸,你怎麼來了?”
爸?
閻氏集團董事長閻振海?
衆人下意識紛紛讓開一條路,露出人群後面的閻振海。
對方身材中等,鷹眉深眼,神色冷沉,顯出幾分肅穆。
他向前走去,步伐堅定沉穩,視線與秦承對上,一時間被後者清隽俊秀的面容晃了下眼。
總覺得眼前這一個孩子有些眼熟。
身旁随行的特助附耳過來小聲介紹:“這就是秦承。”
眼裡閃過一絲愕然。
對了,十年前,他是見過這個孩子的。
那會兒秦承因生活拮據,皮膚暗黃,身材瘦削,看着十分青澀,又帶着天真與魯莽,鋒芒畢露不懂得收斂。
而現在他長身玉立,從容鎮定,像隻身姿矯健但極擅長隐藏氣息的叢林獵豹,靜靜埋伏在草叢裡,随時會給獵物緻命一擊。
短短十年,他身上有着歲月的雕琢與沉澱,的确成長不少。
這種成長多數時候是用苦難換來的。
對于自家兒子和秦承之間的恩怨糾葛,他不認為是什麼深仇大恨,更多是陰差陽錯後引發的一系列不可控事件。
想到這兒,他眼神瞥向不争氣的兒子:“都在這胡鬧什麼?”
“董事長,少爺他們這就是跟朋友喝喝酒,拌了幾句嘴,沒什麼大問題。”閻少京身邊的狗腿子出來打圓場。
閻振海冷眼睨他一眼,表情冷漠。
狗腿子被他盯得冷汗涔涔,頭越來越低,喉頭幹澀,用餘光去看閻少京。
“沒錯,是這樣。”閻少京即便很不耐煩老爸當着衆人面這麼不給自己面子,但還是不敢忤逆他,态度還算恭敬。
“最好是這樣。”閻振海這才收回視線,掃視一圈後,吩咐特助把這裡收拾好,轉身離開。
離開前視線有短暫片刻停留在秦承身上,在衆人驚詫的眼神注視下,開口:“逞一時意氣,隻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遇。”
這句話令秦塵楞在當場,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表情一哂,眼底滿是嘲弄。
這個人手握滔天權勢與資源,常年忙于工作,顯然教育小孩這塊并沒有這麼上心。
現在卻以一副長者姿态警訓自己,呵。
等他走後,在他走後,閻少京一行人也跟着離開。
現場僵硬的氣氛終于冰雪消融,衆人不自覺緩緩吐出一口氣。
“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這樣的大人物,也算值了。”妮妮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