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回到更早一些。
那是時暖夏還在别墅床上輾轉反側無數次睜大眼睛的夜晚。
原本時暖夏沒想着要去拿着喻左傅的領帶睡覺。
隻是在那個夜晚,她左右感覺不對勁朝着另一個方向轉身,躺了一會兒又翻回來,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再次失眠後,時暖夏勉強地在床上爬起來。
是真的失眠了。
就算她什麼事情都不做,就算今晚的心情也沒有任何需要調整的地方,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夜晚,她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輕易地入睡。
仿佛身邊應該要多一股不同的氣息,仿佛她的周圍似乎應該要擠上來一道溫暖的身體,和她抱在一起睡。
現在的枕頭是冰冷的,身上蓋着的被子隻有她一個人蓋着,就算是努力将自己卷在裡面裹起來,都好像有哪個地方少了什麼,從脖子旁邊的位置止不住地鑽進冷風。
不得不承認身邊少了一個人之後,她真的開始睡不着了。
難道和喻左傅在一起睡了一段時間之後,人的身體真的會開始适應某個人的存在,現在開始不習慣了嗎……
因為身邊沒有喻左傅,所以她開始不習慣了?
有些下意識地排斥這種想法,好像如果承認了,就會變成一種無法挽回的境地,所以要趁現在趕緊将那種想法掐滅。
但此時的她還是起來歎了一口氣,最後思考了一下,走出卧室到周圍逛了一圈,進浴室裡簡單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鏡子面前的女人素面朝天,原本看向鏡子面前自己的雙眸不經意之間,餘光看向了原本在自己身後的毛巾。
喻左傅在整個别墅裡的每一處不同卧室房間裡都放上了兩人能用的洗漱用品,當然也包括了他們兩人的洗臉巾和浴巾。
頭腦一熱,時暖夏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她直接抱着喻左傅的什麼東西睡覺呢?
會不會比之前好些?
幸虧現在喻左傅本人不在場,整個主卧裡隻有她一個人,時暖夏出來去找衣櫃間,打開門的時候甚至有一個瞬間感覺自己在做什麼不應該被人知道的壞事。
一股莫名的心虛萦繞心頭。
但是很快她隻能開口安慰自己:隻是幾個晚上,等喻左傅回家的時候這樣的情況應該就會好起來了。
而且,說不定這隻是因為喻左傅第一次和她異地分開去出差,之後喻左傅出差的時間一定會更多。
再出差幾次她肯定就已經适應了,現在隻是屬于适應的過渡期罷了!
時暖夏默默在内心說服了自己,看向衣櫃裡的衣服,裡面除了和她一起配套的睡衣睡袍,還有喻左傅多出來的幾套家居服、休閑的衣物和通勤的西裝。
喻左傅在衣食住行上從來不會虧待自己,她也因此沾光拿到了不少好東西,現在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喻左傅别墅裡置辦的,時暖夏認為那些都是别墅讓管家或者傭人助理安排好的,但喻左傅對自己的衣服上搭配簡約低調。
但隻要用手摸上去衣服的質地,甚至看一眼剪裁的縫線就能知道衣服造價不菲,甚至還能知道最主要的錢除了用在高定制作和版型上,還用了極大的精力放在衣服的舒适度和耐用性上。
時暖夏摸了摸,突然覺得不太敢把喻左傅的襯衫拿出來了。
想了一會兒,最後把視線挪向了整個衣櫃間裡看上去應該是最便宜的一件物品——領帶。
小巧一件,到時候放回來也好放,不用糾結要不要還原之前的位置。
她伸手取過一條喻左傅的領帶,放在手心裡看了一會兒,無師自通似地纏上了手腕。一圈又一圈,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把男人束在脖子上的東西輕巧地纏繞在手腕和手臂上好幾圈。
輕柔舒适的順滑布料質感,領帶上的紋路好像是純手工繡的條紋,質感非常好,繡工極為細膩,卻因為線的原因多少還是會在虎口上簡單地摩挲片刻。
卻止不住地讓時暖夏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
喻左傅的手也是有一層很淡的薄繭的。
那雙手的拇指放在自己的腰間上帶來那股很輕微的癢意讓人無法忽視……
時暖夏愣了愣,猛地捂住雙臉,怎麼又能聯想到那些事情,難道她真的開始饞上了喻左傅的身體……
不過這樣一想,這條領帶能讓她想起喻左傅,說不定就能有催眠的效果?
這麼一想時暖夏就開始放開了,她纏着那條領帶鑽進被窩裡沉睡下去,将領帶的布料面貼在自己臉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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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被拉扯了回來。
時暖夏休息了一天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去上夜班,也因為白天多了不少時間,她決定為了晚上工作的質量,要好好地休息睡覺。
把團建通宵的份都給休息回來。
提前和管家傭人支會了一聲,簡單吃過午飯之後她便趕緊鑽到被窩裡打算睡覺。
之前從衣櫃間中拿出來的領帶在這幾天都被時暖夏放在了床頭櫃上,到了睡覺時間她就拿出來,讓一條小小的領帶陪在枕頭旁邊,卷在手上貼着自己睡覺。
隻是莫名的,今天中午她怎麼也睡不着覺。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緻,在床上翻身大概糾結了兩個多小時,她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心想是不是一條領帶還是不夠。
時暖夏撓了撓頭,要不還是去衣櫃間看看吧……
“滴答”、“滴答”。
主卧室裡的光逐漸從明亮到斜斜地投了進來。
光束傾斜進來的幅度越來越大。
太陽也逐漸從金黃色摻雜了些許橙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