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時暖夏猛地收回了視線飛快搖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虛。
“我隻是……”
借口說出來的下一秒,車窗外小心翼翼地傳來一句帶着試探的詢問。
“……堂哥?”
“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喻左傅倚着靠背的身體微動,看見雙手正扒拉在時暖夏旁邊窗沿上的女孩。
她很年輕,穿着一身簡約幹淨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眨巴眨巴地挪動眼睛。從駕駛位上,緩緩挪到時暖夏的臉上,女孩張了張嘴,半天沒能把下巴合上。
“堂、堂哥,這位姐姐是……?”
“是你二堂嫂。”
“……啊?”
喻盈星把嘴巴張得更大了,瞳孔地震。
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這麼多年,堂哥身邊從沒待過女人!
連堂哥公司裡的總裁辦秘書也不是工作狂就是事業狂,一個奇怪心思的女秘書都沒有,就算是喜歡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大姐姐也是隻有恨不得把業績拉滿的超強女秘書!
摳一點暧昧傾向都是不存在的。
而現在二堂哥的副駕駛上明晃晃地坐着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臉色明顯帶着疲憊,仍不減美貌和氣質,甚至還感覺有點眼熟的女人!
什麼情況才能讓一個女孩子在早上十點的時候神色這麼疲倦,陪男人過來接一個小輩?!
話以至此,喻盈星看向時暖夏的表情變得有些同情和暧昧,但腦補時間很短,她的臉色從好奇的探尋開始,一點點回憶起什麼,逐漸變得難看而膽怯。
“堂,堂哥……”喻盈星的脖子往背後縮,“今天的事情你肯定不會告訴我爸媽的,對吧?”
他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的,對吧?
怎麼能一晚上不知節制地折騰一個漂亮美女,一大早還要禍害自己的可愛堂妹呢?
喻左傅閉上眼睛。
“我不是來接你的。”
“咦?”
喻盈星本來害怕地隻睜開一隻眼睛,狐疑了一下。
“所以你做了什麼?”
“……”
完了,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喻盈星頭耷拉了下來,結結巴巴地告訴喻左傅過來醫院的原因。
原來早上那群把自己喝成酒精中毒的那幫脆皮大學生,其實就是喻盈星的同學。喻盈星在大學讀的美術專業,前幾天剛在學校裡拿到一個重大的美術獎項。
作為喻家的千金,她高興得大手一揮就帶着不少同學逃了晚自習想去酒吧開派對喝酒。結果幾個大學生越喝越起勁,甚至開始紅白對瓶混着吹,對自己的喝酒能力毫無概念。
“我先保證啊!我真的沒有喝多少!”喻盈星急得在車窗邊豎手指發誓,“我就是想找個地兒唱歌而已,喝酒這個東西堂哥你也知道的,我爸媽從來不讓我喝,我喝了也感覺不咋地,他們想喝的時候我攔了哦!”
“這不是沒攔住嗎?”
“發現他們有點不對的時候吓死我了,還是我和酒吧裡的員工叫的救護車!”
“堂哥你相信我,我最多喝了兩瓶含酒精的汽水,真的是汽水!”
車内的空氣有些淡,喻左傅平靜的聲音仿佛是頭上懸落着的一把利劍。
“那現在處理完了?”
“處、處理完了……”
“其他同學的家長都通知了嗎?”
“都到了。”
“上車。”
喻盈星眼前一亮,“接我回學校嗎?”
“接你回家。”喻左傅沉了沉,“自己和叔叔嬸嬸解釋。”
喻盈星絕望地低頭,一派死氣沉沉地打開後座車門。
還不死心地試圖周旋:“我這可是你可愛的堂妹!”
“我隻是來接你堂嫂下班的。”
“……”
好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喻盈星不死心地上了後車座往前探頭看向副駕駛位上看着有些腼腆但瞧着很溫柔的女孩子:“二堂嫂好,堂嫂幫我說說話呗?”
“……我,”時暖夏完全沒想到早上真的遇到了喻左傅的親人,拘謹得有點慌亂,“這事兒我可能做不了你堂哥的主……”
“怎麼會。”
喻左傅低沉地緩了一聲,像是一種無奈的歎氣,帶着被人打擾的輕微小不爽,汽車的引擎聲被發動。
“任何時候太太都能做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