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片富人住宅區裡的最深處,連着好幾棟獨立豪宅區域分别就是喻家主宅及其周圍分支親戚的居住地,時暖夏能看見的地區幾乎都隻能看見其他親戚的地方。
“但是爺爺奶奶的老宅不在這裡……”喻盈星和她說,“老宅還要往裡面走,現在我們能看見的基本都是分支和其他親戚的宅子。”
時暖夏自己都有些好奇地湊上前去看。
别說沒來過這個小區的深處了,她甚至都沒來過這塊小區。
根本不夠格。
從随便一家去往另外一家的豪宅都要接近二十分鐘的車程。
這是時景科想都不敢想的樓盤,住着的人皆非富即貴。
所以時暖夏隻聽過這個小區,也是第一次走進這片茂密的樹林裡,恍若一個無意中闖進魔法世界結界的旅人。
在車庫附近停下,時暖夏覺得她也許也要跟着進去,看來之前要和喻左傅家人見面的事情被提前了,也許還要配合喻左傅的要求,她都開始在手機上搜索“新婚妻子第一次見丈夫家親戚需要注意什麼”了。
一隻寬大而指骨分明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在瞬間又松了松,隻虛虛圈着。
盡顯耳濡目染多年般的教養與帶着尊重的疏離。
“上了一整天夜班,不累嗎?”
時暖夏看向他,擡頭的瞬間,餘光仿佛瞥見喻左傅的視線剛剛從她手機上的屏幕轉移過來,指尖輕顫,有些緊張。
“我……”
她确實沒準備好,下意識地往前,兩人原本虛攏着的距離被女人往上靠近,而将距離瞬間縮短埋在一起。
時暖夏覺得自己不僅沒準備好,内心深處還有些逃避。她沒見過喻左傅的家人,他們也不是因為親密關系的相處而順理成章成為夫妻的。
對于這些事情會有一瞬的退縮心理,但她多少習慣了藏匿自己的心情,畢竟這點逃避的心理無法解決問題。在以前,不管心思藏不藏起來,最親近的人也不怎麼在乎。
頭頂有一道輕柔的物件緩緩撫上,在她怔愣的眸子下,讓她安心似的揉了揉。
“如果累了,不需要勉強跟着我進門。”
“要不要在涼亭那邊休息一會兒?”
夜班後的休息,一時半會兒被允許的逃避。
誘惑太大了。
時暖夏沒忍住,抓着他的衣袖點了點頭。
“好。”
-
即使搬來了喻左傅,喻盈星也還是挨了一頓罵,外加銀行卡停用三個月處罰。
喻盈星的父母罵罵咧咧地讓傭人去找老師要家長電話,認命地給自己那闖禍大王四處道歉。
喻盈星低頭縮在喻左傅附近,“我真的知道錯了……”
“下次再犯錯,就讓我被堂嫂紮抽血好了……”
“堂嫂?”
喻盈星的母親驚了驚:“什麼堂嫂?”
“啊?媽你也不知道呀?”
“???”
喻盈星小聲:“堂嫂就在外面,今天還在上夜班,二堂哥今天就是來接堂嫂下班的時候順路帶我回來的……”
喻盈星母親的臉色一點點從愣怔換成了逐漸高興的模樣,夫妻兩人看向旁邊表情平淡的喻左傅。
“你帶着那孩子過來了?在哪兒?”
“哎呀這不招待一下客人多不好啊……快!去讓廚房備點好吃的趕緊去請個團隊加急過來……”
“宋姨。”
喻左傅的聲音打斷,“還是不打擾你們了,我把盈星送回來就先走了。”
“怎麼會……不多坐一會兒嗎?”
“她比較内斂腼腆,”男人眼底的目光不知看向何處,好像想起了什麼,面色溫柔了一瞬,眉眼柔和地看向喻盈星的父母,“這次過來她才剛下夜班,沒有準備,我怕給她壓力。”
“下次會帶她來吃飯的。”
夫妻二人瞬間了然:“對對對,有道理,人孩子還要上夜班呢真辛苦,你們就快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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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日的夏季陽光不好受。
聽了喻左傅的安排,喻盈星家中派有專門的傭人帶時暖夏逛了一圈,最後去往花園旁坐落的一棟歐式涼亭裡休息。
四處涼亭連接打通被草地鋪開,中位花園噴泉汩汩落下,飄落的水珠驅趕了悶熱的燥。等男人從喻盈星家中出來,時暖夏已經在涼亭的細軟錦緞長沙發上睡着了。
整個淩晨的流水夜班沒有停歇,人也自然疲憊不堪。
此刻的時暖夏被安靜而舒适的夏風裹挾,不知不覺便進入了深入睡眠,連喻左傅的靠近都未曾察覺。
女人脖子上有一條細細的鍊子,圍繞着脖頸,從鎖骨處伸向外面的衣服,露出一片祖母綠的光芒,在一片嫩綠的草原中顯得格外溫柔。
男人站在長沙發的旁邊彎下腰,伸出手指,指尖在即将觸碰到女人臉頰前的分毫前,如同被什麼東西燙到般縮回去。
下一秒,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将時暖夏挂着的綠寶石婚戒從指腹勾落到男人的手心上。
風又吹來了。
是夏日裡最溫柔的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