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沒有這種被人橫抱起來的經驗,就算再有别的情況此時也吓了一跳。
路過的賓客原本是見喻二公子從舞池附近和季家賀家幾個公子道别離開,鑽進通往休息室的走廊裡。
他想着要去找喻二公子露個面的想法,結果就這麼撞見了喻二公子在女性洗手間的附近抱起一個女人的背影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女人的模樣看不真切,從背後看去隻能瞧見一雙白玉凝脂般的手繞過男人的脖子緊緊摟住,在昏暗的走廊裡像是發着柔和的白光。
帶着朦胧中極為強烈的光影對比,扣着人的目光移不開眼睛。
隻是從旁邊伸出來的衣擺上看,明顯是今晚宴會女主人特有的設計服裝,今晚喻家請來的團隊明顯十分用心,今晚的造型都和其他人不是一個水平層次。
因此即使是喻二夫人臉上的妝容并不算濃妝豔抹,整體效果仍然驚豔全場。
那個客人見到這個情況,立刻往後退了兩步,不敢直接打擾這對年輕夫妻的恩愛親昵。
時暖夏想從喻左傅的上方探頭看一下是不是有人,卻被抱着她的男人直接摁下來,走回之前休息的沙發上,男人抱着她放下來,伸手将時暖夏的裙擺壓了壓,确保不會輕易走光。
“……怎麼了?”
“我看你剛剛的腳好像不太舒服。”
時暖夏愣住,其實她确實穿鞋子已經有些累了,剛剛去找奶奶的時候小跑過來感覺腳踝可能很輕微的别了一下,但是不影響走路隻隐約有些疼痛,時暖夏也就沒管。
見屈文光的時候一直站在那,腳踝上的酸累感也跟着加重,走路起來步伐也跟着遲緩了。
沒想到會被喻左傅看見。
她低頭想查看一眼自己的腳踝。
忽然臉上一道力度,帶着少見的強勢将她的方向掰了過來,時暖夏瞪大眼睛,想要開口說話的嘴唇被人擠了進來。
連着那微張的唇口都成為了被人輕易掠奪進攻的軟肋。
身邊這個聯姻丈夫給時暖夏的感受一直都是沉穩、穩重的。
甚至是有些溫和。
隻有在夜晚躺床上的某些時候,偶爾她從迷霧中費力睜開眼睛,能看見男人的眼睛。
恍若能将她吞沒。
呼吸被奪走,猝不及防的吻讓時暖夏全然忘卻彼此氣息的交換,逐漸缺氧的難受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手掌按在男人面前胸膛上的方向也轉向了脖子上锢住用力。
甚至扯住了喻左傅昂貴的晚禮服外套。
“嘩啦——”
呼吸越發亂了。
厄爾多瓜玫瑰從男人别着的月匈口上掉落到女人裙擺的旁邊,在幾個月之前,時暖夏甚至在車上曾見過款式相同的厄爾多瓜。
但那個時候的玫瑰好像不屬于她。
這個時候的玫瑰,在淩亂的喘息聲下掉落在時暖夏的腳邊。
時間很長。
時暖夏扶着自己的鎖骨往下一些不斷呼吸,背部還有一隻手正給她順着氣息。
眼睛和臉頰都變得紅紅的女人看了始作俑者一眼,雖然那雙眼睛裡帶着疑惑的埋怨,掃過來眼尾的一抹殷紅,給人一種嬌嗔的意味。
“抱歉。”
男人率先垂眸,剛剛充滿強勢的親吻是他,現在溫順得人畜無害的也是他。
喻左傅順着她的背讓時暖夏緩過氣來:“夫人太久沒有回來,作為丈夫實在是有些……”
“——擔心。”
這個詞安在喻左傅的身上總覺得哪裡不對。
但時暖夏沒說話,她順過氣來,轉頭時正好看見男人嘴唇上的胭脂朱色,愣了愣,一下子沒忍住笑開了。
這個模樣的喻左傅倒是真的很少見,但想到印在他唇上和下巴附近的人是誰,時暖夏的臉又感覺發燙了。
這種内心淩亂的感覺比之前還要頻繁了。
“你……”時暖夏有些尴尬,“你要不要去洗手間整理一下?”
沒有生氣……嗎。
眼神逐漸加深,男人啞聲道:“不急。”
喻左傅慢悠悠地取過旁邊的濕紙巾擦了擦,潔白的濕巾上有時暖夏口紅暈染上去的顔色,比她嘴唇的口紅色看起來更淡一些,卻瞧着更豔。
像被蹂躏過的玫瑰花瓣。
喻左傅面不改色的樣子甚至讓她有些佩服。
因為時暖夏确實不知道。
男人此時親吻過來的意味——确實源于嫉妒。
“我們就這樣不管大廳外面的其他人了嗎?”
“沒事,出入這樣場所的人多少也習慣了。”
喻左傅低頭,略帶粗粝的拇指指腹摁在時暖夏的唇上。
眼眸沉了沉。
迸發出來的光幾乎有再來一次的危險感。
時暖夏内心發緊。
“要不要先回家?”
喻左傅揉了揉她的手:“和屈家的公子叙舊了嗎?”
“還以為剛剛我親你的時候,你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