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做了一個常年素得像個和尚的死鬼兄弟,突然有一天變成深情公子的噩夢。”
“還沒醒就覺得這噩夢真吓人,睡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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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從喻家老宅回别墅時,喻家衆人都還沒有回家。
但時暖夏還有下午到晚上的午班,下午4點要去急診科值班到12點,沒有辦法直接等他們回來。
她還是會比較擔心奶奶,喻左傅卻似乎早就已經想到了,在車裡把其中幾個号碼和微信傳到時暖夏的手機裡。
她一愣:“這些是……”
“最近都會有人在奶奶家附近幫忙值班,不用擔心有人會打擾奶奶。”
喻左傅立刻補充:“不會讓奶奶看到也不會打擾到奶奶生活的,還有一個阿姨的微信,你可以看一下,以後每周奶奶的血糖監測、服藥表格和每個月的複診情況都會發給你。”
時暖夏一愣。
所以這段時間難道是……
“其實之前早就已經請了這個阿姨,隻不過之前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
喻左傅看了一眼手表:“在這周以前的每個月報表都在我這裡,發給你看看?”
時暖夏趕緊點頭,喻左傅就很快地給時暖夏傳了過去,涉及到了奶奶的看病問題,她看得特别仔細,最後發現這位陪家的阿姨絕對有着比較專業培訓的相關知識。
血糖監測、三餐記錄、動态血糖儀的監測表格相關,還有複診時候的主要信息、病情變化都記錄得非常清晰。
甚至做得比時暖夏還好。
她自愧不如,沒想到喻左傅做事這麼周到,反而是她經常左右顧忌有限,反而很多事情都忙得頭暈腦脹。
時暖夏甚至覺得,如果喻左傅沒有去從商,反而開始學醫,說不定真能成為那種不到30歲就當副高的醫院傳奇。
不過……
“奶奶的表格,之前都一直在你這裡嗎?”
喻左傅的手機早就已經收回來了,男人看似輕松地靠在背後的沙發上,神色平靜:“妻子的家人,當然關心。”
時暖夏還在看着手機。
早上由老宅那邊準備的長裙,裙擺輕盈地落在男人西裝衣角的一邊。
仿佛就像貼在一起。
時暖夏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道目光在源源不斷地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她回頭去看,不偏不倚地和男人烏黑的雙眸對視到一起。
送他們兩人回别墅的車也是從喻家老宅這邊出的司機。
喻左傅還好,時暖夏着實不熟悉這種看起來就過于名貴的“司機車”,在進來的時候就幹脆打開了車窗。
此時正好還在太陽逐漸落下但也還沒有成為傍晚,陽光仍然是那種秋日裡暖暖的金色,從光影斑駁的綠道穿梭過去,對上綠化很少的馬路。
便有光束從車外逐漸撒了進來,沾上喻左傅肩膀的衣服上、發絲上和臉頰的其中一邊。
仿佛一下子柔和了男人的五官,讓他的眼睛看起來好像也變得更加深邃與溫柔了。
即使有了從讀書時候就開始接觸的些許“友誼”,但時暖夏還是會無數次感慨這樣的一雙眼睛,真的很容易給人一種看着愛人的深情錯覺——
她對着喻左傅這樣的一雙眼睛,旁邊的光束裡還有閃爍着光點的塵沙。
男人的唇邊好似非常微弱,卻帶着溫柔地笑着看她。
“——你對我的家人,不也是很好嗎?”
時暖夏吞了一下口水。
扭過頭去。
“那不一樣,我是醫生。”
“看到有病的人就關心很正常,我都當醫生的,本來也算我該做的。”
背後有非常輕微的動靜。
好像有人把她披散在身後的頭發撩起了一縷。
似乎靜止了一個瞬間。
時暖夏沒能看見背後的人在做什麼。
隻聽見他輕聲反駁。
“世上哪有什麼東西是應該的?”
車裡緩慢地升起了後車座的升擋闆。
在升擋闆準備要将前後座的視線互相擋住的瞬間,司機沒忍住,偷偷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便正好看見剛剛在親吻妻子發絲的二公子正在半垂着眸子在看他夫人落在手心裡的發絲。
好像那不是一段發絲,是屬于情人信封裡綁着的絲綢發帶。
但不管如何,回到别墅之後的時暖夏,站在花園的外面,看見管家一如既往地站在外面澆水。
她甚至有種安心的感覺。
這種内心由衷浮現出來的“回家”感讓時暖夏站在大門外面,陽光傾瀉在臉上,甚至有些刺耳。
還是喻左傅用手貼在她的背上:“走吧,回家了。”
時暖夏點了點頭。
很奇妙的感覺,但她好像突然想起——
以後在圈内,兩人的關系好像就這麼定下來了。
也不知道等他們需求離婚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耽擱手續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