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這兩年的情況其實比之前要好一些。
雖然沒有蹭到喻家實際上的好處,但這個圈子裡的人又不是隻從明面上看合作和關系的圈子,更多的時候大家看到的都是一些“聯系”。
自從喻左傅親自帶着妻子在圈内“官宣”身份的那一天起,不管時暖夏是否原因,時家也已經和喻家綁定上了固定關系。而時景科享受這份紅利已經快有半年之久。
也正是因為時景科知道這裡的好處,才會甯願在已經和女兒關系鬧成這樣的情況下還堅持要給時暖夏打電話,隻要能拉到一線機會把喻左傅請過來,什麼效果都達到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時景科确實是一個隻在乎結果而不會在意手段的狠人,如果不是這樣他當初也不會将時暖夏的親生媽媽騙來結婚,再把媽媽家中的資源逐步轉移到自己手上。
時暖夏外公家裡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當初給媽媽帶的嫁妝已經把家裡不少資産都帶走了,現在想要重新賺回當初被時景科吞掉的那部分資産也需要後輩很長的時間。
她最後還是沒能阻攔男人的前往,時暖夏其實還想再勸一勸,但又想起之前宴會裡聽見白月光即将回國的消息,大概想了一下也許想這段時間的回憶都經曆過後,剛好能給予他們好聚好散道别的事件。
這麼想着,參加這次生日宴的意味似乎還多了一層莫名的遺憾,讓時暖夏的内心仿佛有什麼地方揪在一起。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的感受,上一次有這樣揪心的感覺似乎還是在剛領證完不久。
隻是現在的時暖夏已經可以分辨出此時的心中所想。
可她大概率是無法阻止和治愈的了。
生日宴對時暖夏來說還算是千篇一律的,雙胞胎每年都要辦,基本形式也都差不多沒有太大差距。
之前明明就聽見了時顔宛說要準備訂婚的事情,怎麼今天生日宴的時候好像都沒有什麼消息?
時暖夏有些好奇,回頭過去試圖尋找雙胞胎其中一人的身影,挽着自己的手,男人從旁邊輕輕彎腰貼了過來。
“在找什麼?”
時暖夏把自己之前的猜想小聲告訴喻左傅,對方有些好奇地一挑眉問:“你妹妹的訂婚已經取消了。”
“……啊。”
人在聽到一些驚訝的到時候,有一部分瞪大眼睛,而時暖夏整個人定在原地,張了張嘴,定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堪堪應了一聲。
取消了?
雖然說是有一點驚訝,但時暖夏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又在潛意識裡感覺……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訝。
至少當初就有聽過一些風聲,加上時暖夏本人對時景科的個人理解——以時景科當初想讓她盡快嫁人找人相親為參照,如果卓俊逸那邊的家族企業沒有出現相關問題,時景科絕不會輕易阻攔兩人的婚姻。
他樂見其成,還會推波助瀾。
雙胞胎還在讀本科的時候,時顔宛就已經和卓俊逸談上了,那個時候時暖夏還在忙着本科,有一個假期實在沒能搶到多餘的兼職,隻能回時家住。
她就是在那個地方聽到時景科問起時顔宛兩人的相處情況,甚至還提過兩個人要不要在時顔宛剛滿法定年齡的時候就去領證。
當時,在飯桌上唯一提出再等等的人——隻有時顔宛的親生母親唐倩。
連時顔宛的親弟弟都是在旁邊無聲吃飯,好像這裡說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
時暖夏到現在都還記得這件事。
因此,在她婚後寥寥來過幾次時家的情況來看,至少卓家那邊已經不像當初時顔宛讀本科時一樣,能給時家那麼大的助力了。
頭上被人輕輕覆蓋住了一隻溫暖的手。
喻左傅沒有損壞一名參加宴會的女士發型,隻是用最輕柔的力度籠在上方。
“在擔心……你那個妹妹?”
出于教養,明面上男人幾乎從來不和時暖夏提起家裡的那對雙胞胎。
但時家裡的一些小九九,包括當年唐倩住的那個公寓都已經被明紀那邊查出來了。
并不是因為喻家有多大的本事,而是當時的時景科毫不收斂,那個公寓名字直接就寫的當事人的名字,甚至當時還是兩人親自看的房。
既然藏都懶得藏,隻要讓人專門去查自然就是能找到的。
但時暖夏還是搖了搖頭。
她們又沒什麼姐妹情誼,何來什麼擔心不擔心。
不過,時暖夏輕輕躲開了喻左傅的接觸,“我們去找人打招呼嗎?”
這樣明顯的動作,對方自然也跟着看出來了。
喻左傅眯了眯眼睛,看着已經轉身走向時景科方向的女人,低頭又看了眼剛剛觸碰過的掌心。
是發生了什麼?
時景科見到時暖夏過來還是非常意外的,在這之前其實兩人都算撕破臉了,事情經過是由喻左傅親自讓人過來處理房屋購買合同的時候一并解釋告知。
這下他才終于知道,這個别墅是一點都留不成了。
或許自己當年對自己前妻的做法也已經……
誰知道大女兒還是過來了,那個時景科恨不得上去巴結的世家人物,此時就像是一個守護公主的騎士,穩穩地站在旁邊,攬着時暖夏的肩膀走過來,但眼中的眸光清晰可見地迸發出獵人警告獵物的訊息。
喻左傅在無聲地威脅——不要亂搞事。
當事人中的時暖夏對此一無所知,她過來找時景科的時候都已經在想如果時景科要抓着喻左傅去應酬的話要不要幫忙解圍,以自己這淺薄的社交能力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時景科罵一頓——
畢竟在時暖夏的眼中,喻左傅的素養實在太好,這樣的人在急診科裡也不少見,經常在病人生病而家屬互相推脫的時候,往往是教養最好的那個家屬被甩鍋過來,然後客客氣氣地接過照顧病人的差事,過來和醫生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