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婚之後兩人的相處,時暖夏常常感受到被對方遷就,于是喻左傅在時暖夏的心裡也就跟着成為這種容易被别人“甩鍋”的對象了。
但神奇的是時景科竟然真的隻是笑眯眯打了個招呼就讓他們兩個自便了!
時暖夏挽着喻左傅的手站在宴會廳空地上,感覺有點迷茫。
不過很快,旁邊的男人卻朝她伸手。
“太太,想來跳舞嗎?”
交響樂的舞曲,混着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音。
時暖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喝酒,但總覺得隻要聽見男人說話的聲音,好像腦子裡的神經元都被泡進酒缸裡,迷走神經也跟着一起泡進去。
有點吓人,但就是感覺有點醉醺醺的。
喻左傅的眼睛好像在一直看自己,時暖夏不好說裡面有什麼意思——也許之前也曾經見到過,但時暖夏也不敢猜它的意圖。
在既定的結局面前,追求過程是否真的有意義?
在醫學面前好像是有的,但時暖夏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愛情中膽怯的懦夫,她不敢問。
這一場會不會是最後的舞蹈呢?
也許在下一次宴會上見面,搭在喻左傅掌心上的會是另外一個人了。
剛要擡起來的指尖微微一抖……
時暖夏搭了上去。
她閉了閉眼睛,睜開的時候宴會天花闆上的燈光無意中刺了她一下。
一下子讓時暖夏不知是在宴會上,還是回到了那個跟着師兄或者主任老師上的那個手術台。
“好啊。”
但沒關系,既然隻有這一次。
那就隻沉淪這麼一次。
像灰姑娘午夜結束前的狂歡。
-
“真的不餓嗎?”
今天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柔軟。
就算是擡頭看過去,都能看見月光外面像是鍍着一圈圈的柔光,散開在周圍,把月亮原本鋒利的邊緣都熏染成模糊的一片。
兩人一曲舞畢,喻左傅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妻子仿佛松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種什麼願望,很快地連心情都變得愉悅起來,隻是那股愉悅當中好像帶着什麼自我和解的部分。
喻左傅總覺得不對。
于是幹脆帶着人出來走走。
時暖夏搖搖頭,之前就已經吃過東西了,她晚上本來就不算吃得很多,而且她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不能再和這個人并肩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了。
比起吃東西,她更想要去珍惜這段雙人的時間,這段像鏡花水月一樣的時間。
誰知兩人剛沒走兩步,就撞見了時顔宛。
“都多少次了,難道這不該是你替我争取的嗎?!”
“我怎麼替你争取?”
争吵的聲音不算很小,但此時大部分客人都在大堂裡待着,外面的人幾乎就隻剩下了時暖夏兩夫妻。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聽見了屬于時顔宛和卓俊逸的聲音。
所以卓俊逸也跟着過來了?
之前在宴會上完全沒看見人……
時暖夏皺了皺眉,但在聽見另外一句聲音響起來的瞬間,她下意識地扯住了喻左傅的袖子,往旁邊悄悄躲去。
喻左傅猝不及防被人拉得趔趄了一下,但還是乖乖跟着人躲進旁邊沒人看見的地方。
卓俊逸的語氣中帶着一股想要離開的不耐煩。
“這還能有什麼好争取的,你家的态度還不明顯嗎?就是不同我們結婚,都到這兒了那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好聚好散不就得了。”
“好聚好散?”
時顔宛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
“我在和爸媽面前給你說好話,你卻已經開始相親了,如果不是有朋友在餐廳裡看見告訴我,我都一直被蒙在鼓裡。”
“卓俊逸,你還打算要瞞我多久?是打算一直等到已經領完證,婚禮當天才來告訴我嗎?”
“這還能怎麼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