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陳硯:“送我?”
簡然往門口走,聽見他問話停下來,回身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不用了。”徐陳硯沒動,“我是男生,要危險也是你更危險。”
簡然站在門口:“可我能打得過他們啊。”
徐陳硯跟上去:“那也是你更危險一點,萬一他們人多呢?”
聽到危險,簡然的眼神裡竟然閃過一絲興奮:“沒事,我一打三,問題不大。”
徐陳硯抿唇:“但你本來可以不受到這種危險的。”
兩個人都夾在門框裡,簡然看他忽然需要仰頭:“那萬一你遭遇了這種危險怎麼辦?”
徐陳硯之前完全沒想過這種問題,他遲疑了下:“正常人……應該沒人會對一個男性忽然下手吧,而且,我現在住的地方,就在你家單元樓隔壁。”
“哦,這麼近啊。”簡然松了口:“那好吧,你回家路上小心,到家記得給我發消息。”
徐陳硯應下:“好。”
然而,徐陳硯還沒到家,簡然已經洗漱完躺在床上。
後來徐陳硯給她發了消息,她也沒看見。
徐陳硯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回複,心裡大概也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拇指往上劃了一下,看見今晚見面之前的對話,淡淡彎了下唇。
夜幕低垂,月光順着窗簾的縫隙悄悄灑進簡然的房間,編織着她的夢。
夢裡,賀麒麟家以前養的那隻圓頭圓腦的金漸層回來了,在簡然的房間裡輕盈地跳起來随意穿梭,跳到她面前,貼着她的臉,似乎還跟她說了什麼貓言貓語。
月涼如水,已經睡熟的小姑娘,嘴角一點點翹起來。
第二天是周末,簡然得去武校訓練。
大清早她還在吃飯,靜了音的屏幕一個勁兒往外彈消息。
簡然打開手機,三人群聊被一個陌生的名字刷屏了。
【粉色大頭龜:啊,好無聊。】
【粉色大頭龜:散打的人居然這麼早就跑步。】
【粉色大頭龜:周末,不想吃早飯。】
【粉色大頭龜:為什麼我不是走讀生。】
【粉色大頭龜:啊啊啊,你們來了沒有啊!】
【粉色大頭龜:@軟桃樂色 @GRS】
【粉色大頭龜:幫忙帶一份金拱門吧,好久沒吃了。】
被艾特到的另外一個人先冒出頭,高銳生發了一長長長串的省略号,并問:“蔺瘋瘋你改了個什麼鬼名字????”
【粉色大頭龜:嘿嘿,誰污誰秒懂。】
【GRS:日……我在小超市,我媽看到了。】
【GRS:她不會以為我是變态吧。】
粉色大頭龜發了一個“沒事的,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的表情包,說着風涼話:“肯定是了,節哀順變吧。”
簡然已經預感到了等一下一定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她咬着媽媽做的香蕉松餅,按到輸入欄,在血雨腥風在群裡進行之前換了話題:我昨天遇到了一個人,你們絕對猜不到是誰!
高銳生正打字罵蔺飛飛呢,看見這句話,他打字的手頓了一下,把之前的話全删掉,問了一句:躺躺貓?
簡然:?!
盡管十分鐘後下樓就能見到他,但簡然按捺不住,直接撥通高銳生的電話。
在電話裡得知高銳生那麼早就認出來躺躺貓,簡然哀嚎、遺憾、不甘、挫敗的哀嚎了長達五分鐘。
挂了電話,群裡的粉色大頭龜問:“躺躺貓是誰呀?”
簡然言簡意赅地回複:“一個小時候關系超好的朋友,一起長大的那種!”
粉色大頭龜:“哇,在高中偶遇了自己的青梅竹馬?”
簡然:“嗯嗯!”
粉色大頭龜:“太好了!這樣就洗刷了你在高中遇到那個冷臉标簽的不開心!”
簡然打字的手在看到這句話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的抽回。
她咬住下唇,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蔺飛飛解釋,冷臉标簽,就是她的那個好朋友……
簡然無法解釋的,除了蔺飛飛,還有周遊。
當周一早上簡然、高銳生和徐陳硯同時出現在班級門口的時候,周遊幾乎石化。
她本來在跟前桌聊天,聊到一半看見簡然拍了拍徐陳硯,笑着說她去上課,她連自己下來要說什麼話都忘了,嘴巴呆呆的張着,眼睛瞪的滾圓。
這一幕對于周遊的震驚,不亞于她知道“大腦不知道眼球的存在,一旦知道眼球自爆”時候的震驚,真實存在,但是難以相信。
她扔下前座,走到簡然的座位,倒着坐在前面還沒來的同學的座位上,猶豫着問:“你……真把徐陳硯給打了啊?”
簡然不解地皺眉:“我?打他?為什麼?”
周遊倒抽了一口涼氣:“我跟徐陳硯認識這麼多年,我第一見他和女生一起上學。而且,這個女生,還是你。”就很像,你半路遇到他,氣不過把他給打了,現在還打算裝失憶不認賬。
後半句話,周遊沒敢說,她怕被牽連。
簡然把作業和筆袋拿出來,依次放在桌上:“那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還沒有從媽媽肚子裡爬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兩個媽媽提前安排好了要一起上學的緣故吧。”
周遊腦細胞都要炸裂了:“啊?”
上課鈴打響,周遊被迫回到自己的座位,整整一節早自習,她都抓心撓肝。
簡然到底啥意思啊?
她寫了兩張紙條,一張傳給簡然,一張傳給徐陳硯。
徐陳硯,已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