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個特警大隊在小區附近和中央城市公園搜尋辛玖,但大雨給搜救工作增加了不小的難度。
凜冬忽地意識到,銀發男人初來乍到,憑什麼對自己的行蹤這麼了解,難道是依靠潛伏在夏國的間諜?A計劃從制定到實施才一個月不到,可敵人的間諜計劃說不定已經密謀了多年。
想到這裡,凜冬脊背發涼。
原本打算再開一間房的夏晝,很不巧,最後一間至尊雙床房也沒了。
夏晝心裡一樂,正好借此機會回榮公館住,剛回房,就看到換了浴袍的亞瑟躺在床中央,滿臉潮紅,裹着半邊被子,渾身打着冷顫,玫瑰花瓣灑得到處都是。
“亞瑟,你怎麼了?”
夏晝趴到床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發燒了?
夏晝思忖着,亞瑟經曆了長途飛行,又加上淋了雨,确實可能吃不消。
她連忙給前台打電話。
“請問有沒有退燒藥?”
“有的,需要我現在給您送上來嗎?”
奔馳G500内安靜的電流聲變成了夏晝的聲音,凜冬倏地睜開眼,坐直身體,可就聽到這麼一句,電話便被切斷了。
誰發燒了?
“不,不需要,我從來不吃藥,睡一覺就好了。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每當這個時候,媽媽就會整夜陪着我,攥着我的手。”亞瑟按住挂斷鍵,倔強地說。
“……”夏晝想說,你還能暗示得更明顯一些嗎?
但夏晝也沒辦法,把一個身無分文又發着高燒的外國人丢在酒店,她做不到,她拖了一張沙發到床邊,打濕毛巾給亞瑟進行物理降溫。
亞瑟難受地嗫嚅:“難受……好冷……”
“不能再加蓋了,這是第二床被子了。”
亞瑟拉着夏晝的手,使勁往自己的臉邊靠,夏晝不得不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大床上,跟陷入沼澤地似的,什麼也做不了,好在亞瑟很快安靜下來,夏晝的臉倒在麻木的手臂上,慶幸自己白天睡了一天,不然真沒有這麼多精力去照顧這個洋少爺。
淩晨一點,亞瑟退了燒,安穩地睡着了,夏晝也保持這個姿勢睡了半宿。
清晨,夏晝從浴室出來時,亞瑟已經醒了,精神頭十足,還把早餐給叫到了房間裡。
“吃早餐了,晝。”
熟絡的語氣和稱呼俨然多年好友,“夏小姐”已經被亞瑟抛到了九霄雲外,單字“晝”被他喊起來像是“Joe”,夏晝也不在意,就當多了個外國名。
“我第一次來夏國,真的很喜歡這座古城,底蘊十足,今天可不可以帶我四處轉轉?”
夏晝艱難地咽下牛角包,又喝了一口鮮牛奶:“可外面在下雨,你又剛退燒。”
“能和你一起出去玩,頂着暴風雪我也願意。你有時間的,對嗎?這幾天是夏國的公衆假期吧?”
“……”沒時間三個字直接被對方堵死,夏晝無言以對,這可是她的最後一天假期。
亞瑟權當對方默認了,快速切換了話題:“對了,上次你買的股票怎麼樣,賺到了嗎?”
想起那兩隻股票,就想到了高原,夏晝抿着唇笑了笑,代表賺了。
亞瑟放下刀叉,往對面探過去半個身子,神經兮兮地說:“肯定有人教你做空這兩隻股票吧?但你是個不貪心的人,才赢得了這筆收益。資本市場是風雲莫測的,畢竟誰能想到,連‘美科’這種級别的基金都準備清盤了——”
“你也知道這個基金?”夏晝激動地往前一擠,撞得小桌子叮當響。
“我何止是知道……”亞瑟發出了一聲低笑,但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夏晝仿佛明白了什麼,也沒再多問。
兩人吃完早餐,辦理了退房,還是昨晚那個女服務生,為了給這個帥哥辦退房,原本今天可以休假,特意延長了半天上班時間。
“夏小姐,他是演員還是網紅?你是他的經紀人嗎?能不能讓他跟我合個影?不行的話,簽個名兒也行啊?”女服務生一臉笑意地把押金條和房卡收回來。
“如果有一天他出道了,我一定讓他第一個跟你合影。”夏晝挎着包,揚長而去。
女服務生愣在原地,目送兩人走出了酒店。
亞瑟目标第一站——
“本少爺要去這裡,王府步行街!”
凜冬的車跟了不到十米,收到第二條短信:若敢上前,美人性命堪憂。
“……這個畜生!”淩晨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
何止美人性命堪憂,辛玖也是一個晚上都沒找到,凜冬的耐心也在逐步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