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最佩服莊瑤珠的一點就是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會給人一種信誓旦旦的感覺,兩名女孩笑容立馬僵硬了起來,顯然是信了。
要不是烏蘊是當事人,烏蘊她也信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季逾斯是誰,但是烏蘊沒有習慣讓自己親近的人下不了台,因此她也隻能邊對兩名女孩禮貌微笑,邊祈禱另一個當事人可千萬不要來。
但往往是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另一名較為内斂的女孩突然輕聲開口:“姐姐,你男朋友來了。”
烏蘊和莊瑤珠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順着女孩的視線望去。
男生容貌出挑個高腿長,眉目冷峭看起來很是高冷無情,五官精緻如畫,又因冷白皮緣故脖頸處一道細長紅痕很是醒目,似乎隐隐沁出了些血。
好一個又俊又冷的高冷美人。
而如今這個美人正抱着花,輕而淡地注視着莊瑤珠和烏蘊。
男人懷中的花與男人一身冷淡高潔感相悖,是一束豔麗的紅玫瑰。
烏蘊這下子終于知道了那張照片下的名字,也終于知道了季逾斯是誰。
和她被正主抓包的僵硬不同,莊瑤珠靈光一閃,毫不心虛地從男人手中抱過那束鮮豔嬌滴的紅玫瑰,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塞到烏蘊手裡。
做完這些,她還恰有其事地沖男人豎個大拇指誇贊他:“約會不忘送花,小季哥真是個稱職的好男友。”
在男人靜靜的注視下,烏蘊隻覺懷裡的紅玫瑰有些燙手。
男人神色太過冷靜和鎮定找不出半點情緒漏洞,因此烏蘊隻能不着痕迹地擡眸看向男人頭頂的心情。
她什麼都沒看到。
這隻能說明此刻他什麼都沒想。
恰好此時莊瑤珠男朋友結束訓練,幾步快跑一下子就從警校鑽了出來,撲到莊瑤珠懷裡,語氣蕩漾:
“寶寶,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莊瑤珠被撲了個滿懷,在她身邊另一旁的烏蘊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到一旁,幸而一直沉默的季逾斯扶住了她。
烏蘊連忙退開些距離:“謝謝。”
不知何時那兩名女生離開了這裡,莊瑤珠環顧四周見她們真的離開,頓時誇張地順了口氣,繼而推開纏着她的蔣鑫白,親密地攬上烏蘊的手臂明媚一笑。
“小季哥,謝謝你剛剛不揭穿我們。”
季逾斯輕輕點頭,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也沒什麼情緒。
蔣鑫白給莊瑤珠送零食見過烏蘊,也經常聽自己女朋友誇她。
說實話他是有些吃醋的,但自家女朋友能開心就好,他們兩個要走的路不同,他沒什麼時間能陪着她,她交個朋友也不錯。
不過現在看莊瑤珠對烏蘊這麼親近,他感覺自己的地位堪憂,急需把烏蘊支開。
對啊,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嗎!
蔣鑫白眼睛一亮,要不說他和莊瑤珠能成為情侶,在某些時候他們的腦回路極為一緻。
他本是想撮合季逾斯和烏蘊,卻在無意中瞅到季逾斯脖頸處的傷痕。
“欸,兄弟,你脖子上的傷怎麼回事?不是去局裡見習嗎?”
“嗯,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賣花的老奶奶,幫她了一個小忙中途遇到了點意外。”
季逾斯語氣清淡,擡手用指腹碰了碰傷口,在看到指尖的紅點時眉頭緊蹙,像是碰到了水的貓一樣豎起全身防備。
烏蘊看到他頭頂上的心情不再空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冒出了鮮活抵觸的情緒。
蔣鑫白意味深長地笑看抱着玫瑰的烏蘊,開口卻是問季逾斯的話:“那烏蘊妹妹的花也是老奶奶送你的嗎?”
經蔣鑫白這麼一說,烏蘊的視線終于敢大膽落在他身上。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男人緩緩擡眸兩人措不及防對視,短短幾秒的靜寂。
似乎一切都隻是一個意外,兩人很快便都移開了眼睛。
“厲害厲害。”見他點頭,蔣鑫白長臂一擡,吊兒郎當搭在季逾斯肩上,看着他神情無奈又淡定的樣子忍不住對莊瑤珠大笑,“寶寶,我以後也要成為像他這樣受人誇贊送花的英雄。”
莊瑤珠翻白眼:“你哪裡有這個本事!”
處于議論中的季逾斯卻沒有多說,依舊是那副冷淡而平靜的樣子。
不過烏蘊注意到他并不是像他表現出的這樣冷漠與平靜,在他的眼底也有些細微的柔和。
在她失神間,男人已經将蔣鑫白的手臂拿了下來,而後禮貌無言地沖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她這個方向走來。
不知是不是巧合,路過烏蘊時,他恰好開了口:
“抱歉,你們玩得開心,我先回去了。”
蔣鑫白不忘自己要撮合的初心,提醒道:“記得來找我們!”
烏蘊擡頭,隻來得及看到男人流暢精緻的下颌線,而後便是他在橘紅日暮之下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
他個子高腿又長,幾步邁開他們就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突然,蔣鑫白冷不丁沖她笑道:“我兄弟帥吧。”
烏蘊甚至都不用去看他頭頂,光看他的臉就能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揶揄和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