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和季逾斯回到Utopia的時候，正好遇到蕭方荷當初的護工進入療養院。

急忙将車子停下，下了車烏蘊不帶任何遲疑地跟上護工。

她太過想知道蕭方荷究竟想要她做什麼，以至于她連跟季逾斯告别都沒來得及。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護工來Utopia是為越姿而來，也就是裡裡娛樂公司老闆娘。

不知是不是交談不順利，烏蘊隻在門口等了幾分鐘那名護工就臉色難看地推開了門。

烏蘊在進去和跟上護工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越姿一直都會在這裡，那名護工如果不去花功夫去找的話，恐怕很難再見到她。

這樣一想，烏蘊心裡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但是當她擡腳準備跟上護工的時候，屋裡的越姿卻突然推開了門，并看到了她。

“小烏院長？你來找我做什麼？”

烏蘊隻得停下腳步，選擇從越姿這裡下手。

因為想要套取信息，她并沒有隐瞞來意:“跟着剛剛那名護工過來的。”

越姿姿态優雅地倚着門，哪怕是在療養院也精緻無比，發絲和衣服全透露着貴氣與自信。

“你認識她？不過也是，王其領那個女兒也在你這療養院。”

别人可能會覺得越姿語氣太過高高在上，但烏蘊知道她隻是随口一說，并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更何況眼前的女人她就是Utopia最大的投資商。

也确實如她所想，越姿繼續道:“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報複我，王其領都遭報應了，他還把這個護工送來讓想讓我找人代孕。”

烏蘊呼吸一輕:“這個護工和代孕有什麼關系嗎？”

越姿對烏蘊謹慎如臨大敵的反應感到好笑，懶洋洋開口:“王其領不是開藥品公司嗎？他們家最有名的就是治不孕不育，專門為我們這個圈子提供藥品和材料供我們選擇。”

很顯然這個藥品和材料不是一般的藥品和材料。

烏蘊微微攥着拳頭:“可代孕不是犯法嗎？”

女人沒有直接回答烏蘊這個問題，而是輕輕微笑着:”小烏院長，你可真天真，這個世界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比如我們圈子裡還有專門培養小三的組織。”

孩子天真是爛漫無邪，可大人天真過頭便是蠢了。

烏蘊在越姿看孩子的目光下有些啞然，越姿比她要大上很多，光論年齡也确實算是她的長輩。

但越姿養尊處優，底子本來就很好，除了氣質偏成熟和貴氣，她保養的看起來年齡像才三十出頭。

“更何況。”越姿諱莫如深地停頓，目光飽含警告，“這些事情隻有我們圈子裡知道，外面都隻知道他們家是藥品公司。”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那小烏院長恐怕就要承擔風險了。”

烏蘊抿唇:“那這個護工跟代孕有什麼關系？”

越姿知道她是個聰明人最起碼不會自尋死路，所以她放了些心:“這個我不太清楚，隻知道她手裡有很多渠道她這樣的人很多，王其領能發展那麼快，也有她們這些人存在的因素。”

鬼使神差，烏蘊腦海裡閃過那些紛亂瑣碎的線索:“我能再問一下，蕭方荷那個夭折的孩子是代孕的嗎？”

女人再次避而不談，語氣略略帶着些敲打的意味:“小烏院長，這裡面水很深，你如果想蹚渾水的話，要擁有足夠的底氣，也要擁有足夠的能力，兩者缺一不可。”

烏蘊聽懂了女人的意思，也知道她是為她好，真誠道謝後，便禮貌地跟女人告辭。

女人本來的動作是輕輕抱臂，見她離開，騰出一隻手緩慢優雅地對烏蘊擺擺手。

烏蘊小跑了一路，最終在Utopia門口追上那個護工，護工看見她時還有些震驚和警備。

“我們見過，蕭方荷你還記得嗎？”

護工一聽到她提蕭方荷，眼底的戒備更加濃重，看起來很像扭頭就走不理烏蘊。

誰知看起來溫溫柔柔和善至極的烏蘊，笑吟吟地威脅她。

“如果你不願意回答的話，我可以去找當初審你的那名警官。”

護工看起來像是五六十歲的人，極為滄桑和疲憊:“你要問我什麼？”

烏蘊佯裝随口一問:“蕭方荷她的孩子真是她親手殺死的嗎？”

見她隻是問這個問題護工松了口氣，神情坦蕩，看起來并不像是說謊:“對啊，她早就瘋了，我看着她掐死了自己的孩子。”

“你确定你看到了？”烏蘊問她。

烏蘊的目光太過通透，像是帶着洞察一切的魔力。

護工有些不自然，無意識地摩挲自己的手指，嘴上卻下意識地回答烏蘊的問題，“對啊，我親眼所見。”

烏蘊語氣很是肯定:“不是的，她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小孩。”

護工下意識反問:“為什麼？”

烏蘊目光落在護工頭頂的緊張兩個字上，心中有了猜測，半真半假道:“我在國外時見過她很多次，隻因為她擔心果果病情嚴重又一個人在國外。”

“她對孩子的喜愛不作假，所以我覺得她絕對不會親手殺死她的孩子。”

*

而另一邊，看着烏蘊背影徹底消失于視線之外，越姿才移開視線，冷冷看向一片沒有光照及的角落。

“人都走了，還不出來？”

角落緩慢走出一道白色身影，男人身形高挑清瘦，黑發粉唇，臉上神情很平靜和寡淡，像是沒有什麼能激起他的情緒。

如果烏蘊在的話，她一定會很驚訝，因為一向大方得體的越姿對季逾斯卻一副又愛又恨的樣子，明顯能看出兩個人關系匪淺。

越姿不用想都知道他為什麼來她這裡，要知道平日一年都見不到他找她幾次，這裡面還包括逢年過節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