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蕭方荷的事情烏蘊還有細節要問曲潞,所以烏蘊處理完療養院的事情之後準備去找曲潞。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守在門口的蘇憫光,交換失敗,蘇憫光自然可以更加理直氣壯地賴在Utopia,畢竟他還挺喜歡這裡。
烏蘊腳步微頓,停在蘇憫光面前:“你真不打算走?”
蘇憫光無語道:“送上門的病人你怎麼還趕?”
“隻是問問。”
說完,烏蘊就邁出了Utopia。
但讓她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是,蘇憫光跟了上來,并且還一副好朋友的語氣和她交談。
“你們這還挺便宜的,管吃管住兩千塊錢一個月。”
烏蘊擡眼看了他一眼,腳步未停:“因為你是為人民服務的警察,我們當然會給你打個優惠的折扣。”
蘇憫光好奇地問她:“其他人呢?”
烏蘊語氣平淡:“每個人情況不同,收價也不同。”
她話已經說的很明顯,言外之意就是有錢的就多收點,經濟困難就少要點。
蘇憫光腦海裡冒出一個詞:“看人下碟?”
烏蘊輕笑:“放心,有錢人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經濟困難的人也隻會感激。”
*
和曲潞一幅畫能拍到龐大數字的有名畫家身份不同,曲潞住在一個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老舊的小區。
出于回避,蘇憫光在車上沒跟上來,烏蘊剛到曲潞的房門口,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但不是曲潞,而是出乎烏蘊意料之中的
——邵司樹。
男人穿着暖調的西裝,很符合他溫潤斯文的氣質,也不會有失風度。
看見烏蘊時,男人也有些意外,烏蘊看到他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情緒,而後同她微微一笑:
“好巧,季隊長女朋友。”
烏蘊隻客套微笑着,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因為她不是很想和這個男人牽扯,不是因為季逾斯當初的話。
而是因為她的第六感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遠不是她看到的這樣溫善親和。
恰好此時曲潞也推開了門,烏蘊尋到了理由同男人禮貌告别走進了門内。
烏蘊清楚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道視線像是剝開了僞裝露出了些許底色,正充滿探究和打量地落在她身上。
才短短一上午,地上就鋪滿了一地廢畫,把烏蘊帶了進來後曲潞再次坐回了花架前,撕掉那幅才剛剛畫了幾筆的紙,煩躁地團成一團丢在地上。
看着那個紙團滾到其他紙團裡,曲潞她也沒有再想動筆的意思,烏蘊這才試探性開口:“剛剛那個人他是?”
“啊,你說邵醫生?”
說着說着,曲潞突然想起烏蘊來的目的,邊往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邊回答烏蘊的問題。
“我最近不是靈感枯竭壓力有些大嗎?他是我經紀人推薦的心理醫生。”
“你有覺得他有問題嗎?前些日子診斷米諾有反社會人格障礙。”
“怎麼可能。”
曲潞下意識反駁,她也認識米諾,米諾那家夥就是個傻小子,不過既然是烏蘊說的那一定是真的。
想到這裡,曲潞開始努力回想那名邵醫生的異常,要不是烏蘊這樣一問,她絕對不會想着回憶剛剛的治療細節。
思索很久,曲潞終于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目光極為認真地看向烏蘊:“很奇怪,他身上像是有一種魔力,跟你很像。”
“你們都能讓我心安,跟你是因為你曾經治療過我,并且我們關系很親近,但他不是。”
烏蘊一一将這些細節記在心裡,曲潞又像是靈光一閃一樣,補上了她剛剛沒有說完的話。
“你知道我防備心很重,但我和他明明是第一次見,卻自己無法對他生出任何戒備和抵觸的心情,就像是他能影響我的心情一樣。”
到最後一句話時,曲潞已經帶上了玩笑的語氣,因為她是個實打實的無神論者,她不相信這個世界有超自然能力。
可她不知道,在她面前就站着一個永遠特殊能力的烏蘊。
烏蘊無法說出自己的秘密,她隻沉默地往前走了幾步,站到曲潞旁邊。
兩人面前是一副巨大的畫,島嶼,大海,天空,以及島嶼上的花海,這是曲潞最出名,也是讓她火起來的畫。
這幅海島畫的色彩把控非常的好,超乎了曲潞一直以來的水平。
曲潞感歎道:“這是我以前去采風散心遇到的風景,你最喜歡的那幅花海畫也是我在這裡畫出來的。”
烏蘊聽出她話裡的遺憾和疲憊,正想說些安慰的話,曲潞便突然偏頭,對她露出釋懷的笑容。
“我想這大概會成為我這一生中最優秀的一幅畫,我再也畫不出比這更好的畫了。”
“不會。”烏蘊語氣笃定,“你一定會畫出比這幅畫更好的畫,因為你會越來越好。”
曲潞不由得低頭輕輕一笑,擡眼時已經恢複了以前的樣子:“行啊,到時候我畫出更好的畫就把這幅畫送給你。”
烏蘊沒有忘記她是為什麼而來:“蕭方荷的事情你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