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我現在很生氣。”
“嗯,你氣吧,有氣不發會憋出病來。”周奇略這會好脾氣地安慰着人,隻手上力氣不減,幾乎挾持着岑今雨到家裡。
這一路推推攬攬,再大的火氣都熄滅了。
周奇略又問:“我們要不要祭祀?”
岑今雨瞪周奇略一眼,下了台階。
“我不會祭祀,你會嗎?”
“沒操作過。”
“我看過我父母做過,但記得不多。”
“那不弄了,我們兩個人弄那麼多菜,要吃到什麼時候?”
去年他們也沒有祭祀,隻是做了頓豐盛的。今年隻有兩個人,岑今雨興緻特别高。
“我們再去炸點豬肉、排骨吧。”
廿八周奇略才買了排骨豬肉,早上他又去買了一些回來。他喜歡吃新鮮的,食品站中午前就休息了,所以一大早就買回來了。
岑今雨早上還心疼,這會想到剛炸出來的排骨、豬肉,那鹹酥的口感,不用蘸任何醬,都美味至極。
周奇略看她嘴饞的樣子,好笑道:“現在不嫌買得多了。”
岑今雨嘴裡喊話:“我們其他菜也少煮了,很平衡了。”
因着剛吃過午飯,兩人沒吃多少。
村裡的習俗大年夜不串門,不能把垃圾往外倒。岑今雨回屋裡燒水,這兩天,周奇略的竈台用來炒菜,岑今雨的就用來煮米飯燒水,分工明确。
“我們快點去洗澡洗衣服,晚了來不及。”
“我們又不祭祀,那麼着急做什麼?”周奇略說着,卻是聽着岑今雨的安排進了洗手間。
這些零零碎碎的習俗,在點亮着春節的氣氛。
岑今雨在外頭還叮囑着:“新衣服明天再穿,今天可不能穿。”這是岑今雨從父母那繼承來的新年記憶之一,每年新年一拿到新衣服她就想換上,母親總告訴她,新衣服要放在新年穿,提前穿就是舊衣服了。擔心她偷穿,母親還把衣服鎖起來。
洗洗刷刷完畢,年夜飯也準備好了。
村裡傳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周奇略也拿了一串鞭炮出去,噼噼啪啪聲中,兩人的年夜飯開始了。
小小的八仙桌,也擺了10盤菜,量不多,其中炸排骨和炸豬肉就各擺了兩盤。
“十全十美,很好吧。”岑今雨雙手合十。
周奇略拿了一壺紅酒過來:“喝嗎?”這是他早上打的,他平日會抽些煙,酒幾乎沒見到他喝。
“來一點。”岑今雨舔舔嘴唇。
周奇略給岑今雨一個小酒杯:“先喝一點點,你看看能不能适應。”
岑今雨拿起酒杯,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不好喝。”說着不好喝,緊接着她一杯飲盡。
“會苦,不好喝。”邊說眉頭邊皺着,“周奇略,你喜歡喝酒?”
“今天過節,應景喝點。”
“那我也喝。”岑今雨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周奇略倒了一杯。
鄉下自家釀的紅酒,度數中規中矩,剛入口帶着甜,餘味卻是苦澀,不是多麼美味,但正如周奇略所說的應景,岑今雨又給自己和周奇略倒了一杯。
岑今雨初次喝酒,倒意外地能喝。
周奇略有些擔心:“你醉嗎?”
岑今雨甩甩頭:“醉的感覺是什麼?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說着背起了乘法口訣。
周奇略聽着,都準确,又給岑今雨斟了一杯:“看來你很能喝啊。”
“不知道啊,反正我現在覺得這酒挺好喝的,陪着這些菜更好吃。”
“不苦了?”
“不苦,好喝,你打了多少,夠我們喝嗎?”
“就3斤,這還是多買的。”周奇略買時想着就算喝不完,還可以當料酒,沒想到岑今雨酒興來了,一個人就喝了一斤。
“岑今雨你頭暈嗎?”這次周奇略換個問法。
“暈?這是暈的感覺。”岑今雨笑得迷迷糊糊,站起來就往周奇略身上倒。
“我該回家了。”還有理智,還想着回家。
在酒精的催發下,周奇略抱着懷裡的軟香,貼着對方的耳朵說道:“關門炮已經點燃了,現在不能出門了。”
“對哦。”岑今雨傻傻地回應,整個貼在周奇略身上,“周奇略你身上怎麼這麼熱,快點脫衣服,别中暑了。”
周奇略看看門窗堵得緊緊,就怕冷水灌進來的屋子,轉頭捏了捏岑今雨的鼻子:“今雨,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