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越瞪了一眼成海,成海摸了下鼻子站起身,半彎着腰又把那兩張票拿了回來。
最終,那兩張票又回到了成澈手裡。
“我去看晚會幹嘛,我姐去才合适吧。”
成海盤着手裡的核桃,沉聲道:“問問回來了,她想去看,你陪她一起去玩玩吧。”
周遭的空氣短暫一滞,成湉翻了下眼皮,隻見在場衆人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各幹各的,她也重新低下頭。
成海口中的“問問”全名叫楊問,是七星集團另一個創始人楊潤山的獨生女,當然隻是明面上的,背地裡有幾個私生子着就說不準了。
楊問從小就喜歡黏着成澈,如今就連到國外上了大學,節日回來一趟也要纏着見面。
成澈沒有選擇權,隻能同意。
台上的節目彰顯着青年人的朝氣蓬勃,楊問歪頭問:“阿澈,上面有你認識的人?”
“沒有。”成澈頭也不回。
楊問繼續盯着他:“那你笑什麼?還笑那麼久。”
歌曲到了男聲獨唱的環節,成澈扭頭,轉移話題道:“你這次回來幾天?”
“五天,過兩天我就回去了。”楊問随口答道,視線卻對準了台上。
見她似乎沒了興趣,成澈索性也轉過頭,繼續看節目。
不知過了多久,楊問忽然又湊到他耳邊,“你喜歡那個穿紅裙子的女生?”
成澈愣了一瞬,然後默默把身子往左邊傾,試圖離她遠一點。
“這是你新學的冷笑話?”
楊問注意到了她的身體語言,但視若無睹,繼續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托腮問:“你耳朵怎麼紅了?”
成澈沒說話。
楊問繼續:“台上三個女生,一個白裙子,一個紅色半裙,一個紅色連衣裙,你喜歡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吧。”
因為她緊緊相逼,成澈的視線隻能定格在台上,而當視野局限時,卻又不自覺地看向顔位宜。
沒錯,穿紅色連衣裙的顔位宜。
成澈不清楚她還要說些什麼,隻好扭頭,冷淡道:“你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楊問笑:“看來我猜對了。”
成澈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在國外天天說英語,現在是聽不懂中文了?”
楊問小幅度拍拍手,一臉驚喜道:“确定了,我果然沒猜錯!以前我說這種話你隻會翻個白眼罵我蠢,現在竟然會顧左右而言他,不帶重複地掩飾這麼多句話。”
成澈:“……”
他捏了捏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究竟是根據什麼判斷的,說出來我讓科學家把這條邏輯從人類基因裡剔除。”
楊問伸出手指,一條條分析:“第一,在這個節目之前,你面對每一個節目都是同樣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但這個節目一開始,你就對着台上的人笑了,你又不是gay,所以肯定是在對台上的女生笑。”
成澈:“……”
“第二,這個節目你看得格外認真,而且很明顯,你的視線在台上有重點,一直追蹤着某個人,白色連衣裙那個一直站在最邊上,但你從來沒往那邊看,所以排除是她。”
成澈:“……”
“剩下兩個人裡紅色連衣裙那個最好看,我相信你的審美。”
聽到最後,成澈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楊問驕傲地拍了拍胸脯。
成澈:“恭喜你,答錯了。”
楊問:“?”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喜歡個姑娘又不丢人。怎麼,難不成你是擔心我會吃醋嗎?”
成澈克制住想翻白眼的沖動,低聲道:“行了不用再分析了,因為我欠她錢,所以才總看她行了吧。”
楊問:“……?”
也沒聽說咱家要破産啊?
—
戰戰兢兢地從台上下來,顔位宜在心裡瘋狂感謝當初拍闆決定讓她這個節目錄播的人,要知道她剛剛在台上唱錯了好幾句。
每次不小心和成澈對視後都會唱錯,到最後她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該對他心虛還是怪他影響自己發揮了。
回休息室的路上,大家都在互相誇獎,喜樂歡欣的氣氛一點點感染顔位宜,在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沒被别人發現後,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那看來我臨場編的詞兒還不錯。”她吐了吐舌頭,跟大家開玩笑。
其餘人都着急回去看節目直播以及觀衆們的反饋,顔位宜打了個招呼後徑直走向洗手間。
這層的洗手間依然在排着長隊,顔位宜看到後轉了個身直接下樓了。
之前某次聯排時她實在着急,就問了下保潔阿姨,阿姨因為吃了她好多盒小蛋糕,就給她指了一個據說是貴賓專用的洗手間。
是不是貴賓專用她不清楚,反正因為位置隐蔽裡面沒有人。
她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時,一個栗色長卷發的女孩推門進來,顔位宜起初并沒有在意她,隻是這個女孩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她,在鏡子裡和她對視。
顔位宜:“……”
她轉身,打算問一句“我們認識嗎”時,女孩舉起手機發語音:
“阿澈哥哥,猜猜我在洗手間遇見誰了?”
顔位宜:“?”
正當她一頭霧水時,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她回頭,隻見郁聽南拎着裙擺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顔位宜:“……”
真是見了鬼了,她們兩個還真是有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