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通過窗戶撒在客廳的地闆上,留下一道短時間存在的金黃印記。
從廚房裡傳來攪拌機的聲音,順着聲音看去隻見李百恬在廚房站着,她的圍裙将她的腰身顯現出來,她站的筆直低頭在看着什麼。
李百恬正用攪拌機攪拌着碗裡的黃油和低筋面粉,平時制作到這種步驟她都會直接用手來翻拌。但因為這段時間李百恬的手受傷,單手操作有些麻煩于是她從櫃子裡找出了這一台攪拌機。
這台攪拌機被放在櫃子的深處,盒子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攪拌機看起來還很新,明顯不經常被人使用的樣子。
李百恬站在旁邊,時不時觀察着攪拌機裡面團的形狀,碗裡的面粉逐漸凝結在一起變成一個圓潤光滑的淡黃色面團,湊近聞還可以聞到黃油的香氣。
忽然聽到了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但因為攪拌機的聲音她聽得不太明确。
李百恬伸手把攪拌機關停,在原地仔細聽了聽,周圍一片安靜并沒有什麼聲響。就當李百恬覺得自己聽錯了,準備再次開啟攪拌機的時候,又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敲門的人敲了三下門一輕二重,聽上去不急不緩。
李百恬脫掉了手上的手套,趕忙走去門口。
李百恬通過門鎖的實時監控看到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那人穿着筆挺的西裝,西裝剪裁合身,面料看上去似乎很昂貴,門鈴的高度剛好可以看到男人自然下垂的手腕。
陽光通過旁邊的窗戶照射在男人的袖口上,袖口上的寶石被切割成很多個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李百恬往上看那個男人的臉和段恒竟有八成相似。
可視門鈴的圖像十分清晰,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前那個男人的動作和神态。
長時間沒有人給他開門,他的表情不改依舊是一副耐心的模樣。
李百恬注意到男人的臉比起段恒的臉更加柔和,段恒的嘴角不做表情時微微下垂。而面前這個男人則是略微上揚的微笑唇,顯得更加有親和力,和段恒相似的一雙桃花眼使男人更加具有魅力也顯得更加溫柔。
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矜貴和溫和的氣質,像極了中世紀西方城堡裡走出來的王子。
李百恬不記得段恒和她說過段恒家裡是否有兄弟,但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臉,他和段恒有血緣關系是毋庸置疑的。
李百恬慢慢的打開了門,面前的男人看到李百恬笑着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百恬。”
男人看到李百恬身上圍着的圍裙面上出現了一抹愧疚的神情說:“不好意思,打攪你了。”
打開門後李百恬再次觀察着面前這個男人的臉,肉眼上看和可視門鈴裡看到的樣貌還是有些差别,肉眼看到的男人還是要更加英俊些。
看到這樣一張臉,李百恬腦海裡鬼使神差的閃過徐幼雲說過的一句話。
那天在店裡徐幼雲和李百恬說過的一段話。
徐幼雲說:“對了,你現在沒有見過他哥,你以後見了就知道了。他哥是那種溫文有禮的謙謙君子,反正和你家段恒是兩個性格的人。”
徐幼雲的聲音仿佛又在李百恬的耳邊響起,她頓時猜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面前這個男人也就是段恒的哥哥,他叫做段瑾。
“不打攪,不打攪。”李百恬連忙擺手,接着她又側身站在一旁讓出一條道來,“請進。”
段瑾走進來,李百恬才發現他手裡還提着一個像是禮盒的樣子的盒子,外面的袋子上也找不到任何圖片文字,就連商标都沒有。
“您……額……哥?你先請坐,馬上就來。”李百恬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段瑾的神色。
隻見面前這人神色如常,依舊保持着溫柔且友善的微笑,但似乎隻有從他深邃的眼眸中才能窺探出他的深不可測。
段瑾在聽到李百恬口中的敬稱和後面詭異的停頓,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随後察覺到李百恬的目光段瑾微笑的向李百恬點了點頭。
在李百恬轉身後男人仔細端詳着李百恬,他敏銳的感覺到李百恬有哪裡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太對勁也說不出來。
李百恬将圍裙脫下來放在了島台上,重新洗手,将裝面團的碗,用保鮮膜大緻封好放進了冰箱,接着才回到了客廳。
還沒有等李百恬斟酌此去詢問對方的來意,段瑾便先開口說道:“百恬前些天聽段恒說你的手被劃傷了,一直沒得空來看你。今天來打攪你,真是不好意思。”
李百恬聞言連忙擺手說:“哥沒事的,本來就是小傷,沒多大關系。”
段瑾從旁邊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個鐵質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說:“這是前段時間偶然得到的一盒香草莢,我們用總歸是發揮不到它最大的作用,所以我想着送給百恬你,希望你可以收下。”